出门。 佣人旁边的小孩不过一两岁,坐在学步车里翘脚脚,“呀呀呀”地叫,手往他身上虚空一抓。 佣人笑,把小男孩抱了起来,说:“你看哥哥身上的衣服好看是不是?” 小白胖的爪子要朝他伸来,张初越摘了手上的白手套,握在掌中,心思不在小孩身上,只是目光往楼上望。 “好了,别去抓哥哥了,我们学走路好不好?” 佣人继续哄,张初越就像那个不速之客,沉默地站在洋楼的门口。 一直到白墙上的树影斜过,小男孩困顿地伏在佣人怀里睡觉,她小声说:“初越,要不你进去等吧?” 他微摇了摇头:“您照顾小孩,不必跟许教授说我到了,免得催他老人家。” 他进去了,反倒让她添工作。 佣人笑笑,不知过了多久,老洋楼的围门终于传来响动,笑呵呵的爽朗声音落来,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往外走,说着:“许教授,留步。” 日落西斜,众人才看到等在门口的年轻人,俱都惊讶地望去。 “初越,你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许教授惊愕地看向他,这时旁人都投以陌生的神色,许教授介绍:“我学生。” “噢!果然是一表人才,后生可畏!” 纷纷的夸赞让人并不自在,只是礼貌地道了声“你好”。 随着许教授进屋,佣人看到他惊讶道:“初越,你这是等到太阳都落山了呀,也不敲门让我迎你。” 许教授调侃:“这小子执拗。” 佣人摇头:“我给你倒杯水。” 许教授让他坐,他却依然站着,身姿笔挺,双手握着他的白手套,垂眸道:“许教授,我今日来,是想请你帮我太太写一封推荐信。” 许教授花白的眉头愣然一抬。 张初越说:“她想申请国外的名校,我想如果有您的推荐信,会更有机会。” 老人家盯着他的脸看:“你不是入职了么?她……” 高大的男人微敛眼睑,黄昏的光笼在他高大的躯壳上:“我们办了离婚手续。” 佣人端水杯的手一僵,也都愕然地看向他。 许教授一叹:“初越,倒也没必要如此。” 张初越扯了下唇:“确实,我也没必要入职,只是她为我图谋这么多,我若是不接住,恐怕她一气之下,不与我复婚。” 长辈看着他的脸,愕然又怜惜。 车子启动后,缓慢的震频在他神经上跳跃。 他倒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给她打电话。 “在哪。” 温霁嗓子在跳:“学校呢。” “把你申请的资料发我一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