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何时放了一把显然有些年头的小木剑。 她转身的脚步一顿,到底没有直接走开,而是学着他昨夜的样子,轻轻地,又有些笨拙地替他抚平了那道本不该出现的忧愁。 窗外,庭院里的花开的正艳。 元苏一忙起来,常常不问日夜。这几日她几乎待在京都的守卫军营中,极近严苛地亲自选着可代替永嘉侯前去出征的人选。 颜昭去了御书房几次,都没见到人。倒是福宁殿来了两拨客人,先是年迈的素月前来问诊,又开了几副调理的汤药。到晌午过后,踏进福宁殿的却是位面生的年轻郎君。 猛然看去,此人眉眼处与凤君倒有两份相似,只是他瞧着更温和些,并不似凤君那般近乎天人的清冷俊美。 椿予引了一身青衫的男子入内,颜昭刚刚才喝了补身的汤药,口内正是苦涩,饶是含着蜜饯,也将眉心皱得发紧。 “草民颜书钰,拜见凤君。” “书钰?!”将将压下那些药苦,看清来人的颜昭眸色登时变得又惊又喜,他起身亲自扶起许久不见的表弟,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你怎得突然进了宫来?” 虽说已过了三年,但对现在的颜昭而言,他与自家表弟分开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他分外热络,挨着他坐着的书钰显然拘谨的很,只垂下头,乖巧回答道,“回禀凤君,草民是奉旨入宫,前来陪伴凤君。” “奉旨?”颜昭微愣,急急压住快要翘起的唇角,“原是陛下得意思么。” 书钰一怔,有些无措地瞥了眼一旁候着的椿予。后者低垂着头,半句相帮的解释也没。书钰心中一沉,早听闻表哥失了忆,却不想他忘得这般干净。 看来姨母小心谋算之事,多半是要出现变数了。 书钰到底心思深,稍稍叹了口气,为难地往四周看了看,轻声道,“表哥,我还有几句体己的话要与你说。” 他不动声色的换了称呼,颜昭会意,遣了椿予和一众宫侍下去。 “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早前陛下的确与他提及,因着选秀推后一事,颜府或许会有些麻烦。颜昭当即紧张起来,悄悄攥紧了挂在腰间的玉佩。 书钰摇头,“姨母姨夫一切都好,只是姨母担心表哥。” 原是因为他的缘故,颜昭舒了口气,却也觉得自己着实有些不孝,自打失了忆,也不曾与家中书信一封说说近况。 他正自责着,就听书钰又道,“表哥,崔掌事去府中那回,我曾听姨母提及,让我入宫一事是表哥尚未失忆前做的决定。” “陛下是因为表哥失忆,这才直接允了表哥的提议,叫我入宫陪着表哥。”书钰说着话,声却渐渐有些不安,关切地拉住明显怔住的颜昭,刻意压住声道,“表哥,你可问过自己是如何失忆的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