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夜风吹得猛,凤君着了凉,自打进了内殿,他的脸便一直泛红,人也怯怯的。 她不过伸手轻轻搭在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凤君更是连脖颈都红透了,犹如绽开的桃花,一路往衣领里延伸而去。 元苏眸子往下一撇,又极为克制地移开。 “既然喝不了,那孤让她们换了。” 吃饭自是要两人一块,才有滋有味。元苏想都没想,就唤了崔成去办。 这反倒让局促的颜昭暗暗松了口气,其实他并不惧怕唯一能记起的那点子事,只是到底没了那三年的记忆,如今只是与她躺在一块,拉拉手都会面红耳赤,更何况是这样亲密的情形。况且陛下似乎有些清心寡欲,他已经会错了几次意,愈发不肯在此事上再主动。 慢慢来,最好。 一桌子菜,除去那个最明显的汤,剩下的多是些益气的食材。 颜昭心绪渐渐平稳,等用了膳又沐浴回来,原本要被抱出去单独睡的小猫已经缩成了一团,舒舒服服窝在陛下惯常睡着的枕头边。 元苏慢他一刻去的御池,这会还没出来。 椿予一面替颜昭擦着青丝,一面低声不解地问道,“凤君,陛下刚刚怎得把汤给退了出来?” 那可是凤君特地嘱咐,御膳房精心准备之作。 陛下退了汤,于凤君面上可谓无光。 “你还说。”颜昭往屏风外瞥了一眼,压低了声,“我何时吩咐你做这种汤了?陛下昨一夜未睡,今晚需要的就是好好歇息。我怎么能再惦记着这事。” “凤君,不是奴多嘴。”椿予忧心忡忡,这几日表公子也不知怎么了,穿衣的颜色越来越素净,眉眼里温和淡漠,简直陌生地不似他本人,更像是—— 他偷偷看了眼并未发觉异样的凤君,也就自家这实心眼的主子还真的以为表公子是来陪他解闷。 “您不惦记着,这宫里总有些不安分的心里有些花花肠子。”椿予不好说得太明,毕竟表公子还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与阮将军走得近了些。 “他们肯,也得陛下乐意才行。”颜昭知晓椿予的担忧,宫中男郎多得是姿容秀美的年轻人,但元苏并非会沉迷风月之乐的人。 他弯了弯唇角,一本正经地与椿予道,“更何况陛下心有清风,是这世上最纯净之人。” 披了大氅走在檐廊上的身影一顿。 元苏微微苦笑,这世间也就只有江远会觉得她这样一身血腥之人可用「纯净」二字。 椿予退出内殿的时候,正对上站在檐廊下的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