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外听了一会,心中大抵有数,温声道,“可是要微服私巡?” “微服私巡?”元苏眸子一怔,她倒是有出宫的打算,只不过却并非颜昭所说这样温和的方式。 刚刚那一瞬间,她已经动了杀心,决意以儆效尤。 “陛下,如今天下太平,着实不易大动干戈。”阮程娇有些意外颜昭的提议,这倒是与他过往只知道黏人的脾性大相径庭。 他忙附和道,“凤君所言,实为此事优解。一来,天下莫非王土,有陛下在,渝北官员便是再手眼通天,也无法与皇权抗衡。二则,陛下或许还能从百姓口中得知此案的细枝末节。” “更何况,高太师一行人最后的行踪便是在渝北城郊附近,说不定她们此刻就落脚在一些百姓家中搜寻证据。” 元苏没有做声。 “陛下。”颜昭上前,轻轻拉起她的手,“此案的确扑朔迷离,可此刻不易再生战乱。” 这些天的相处,他隐约能察觉到元苏死死压在骨子里的嗜血天性。 她少时拿剑,又在死人堆里一次次侥幸逃脱。生与死见的太多,也怪不得她渐渐冷漠, 他自是心疼这样的陛下。 若非她尚有一丝理智清明牵引,又怎么会有如今平和的大晋。 不过人在怒极之时,往往会失去常理。尤其陛下又手握生杀大权,金言玉口一开,只怕会造成哀鸿遍野。 “陛下,我还没去过渝北,此次就由我陪着陛下,装作一对寻常的妻夫,去瞧瞧这官盐案究竟有什么蹊跷,可好?” 这并不是个最优解,却是最为折中的法子。 他眉眼弯弯,神情间却藏着忧虑。 元苏瞧得心中一叹,刚刚蓄积的怒意反倒因着这一声暗叹,消了不少。她摇头,握住他因为担忧而有些发冷的指尖,“此去渝中,就算是孤微服私巡,也不好带着你。” 那些人连朝廷大臣都敢下手,更何况是些普通的商旅。 前路未知,元苏不可能让颜昭也陷入险境。 不过她一松口,倒让颜昭和阮程娇双双松了口气。 “凤君不必担忧,臣愿一路护驾前行。”阮程娇直起身子,跪在地上拱手道,“若有危险,臣必定舍身救主。” “我自是信得过阮将军的武艺与忠心。”颜昭看向还在忖度的元苏,“只是如今渝中一带怕是对外地商旅防备的极为严密,若是有个夫郎在,至少能蒙过那些人。” “毕竟,就像陛下刚刚所说,微服私巡变数太多,不好带个男郎碍手碍脚。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或许尚能有丝机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