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飘默不作声坐在沙发一边,听大伯母跟她爸妈唠嗑。 无非就是老生常谈的学习成绩问题,她大伯母每来一次就得讲一次,单是讲还不行,还得拿她跟她堂姐作比较。 江飘强颜欢笑地捏捏手里的抱枕,手感好到她想带着抱枕来个短暂的离家出走。 被称作大伯母的女人抿唇啜饮一口茶,慢条斯理地将茶杯放在茶几上,笑着对江飘说:“飘飘,进高中了还适应吗?有什么不懂的都以问你堂姐,你堂姐上次期末联考可是考到了年级前二十。” 江飘敷衍地点点头,心里在默数预备起身的时间。 那人自顾自又继续说,“飘飘你呀,多跟你堂姐学一学,把成绩拉上去,考个好大学,别让你爸妈为你付出的辛苦打水漂。” 江飘敷衍上扬地嘴角顿时僵住,脸上刹那笑意敛的一干二净,她低了低头,将抱枕在沙发上摆好,缓缓起身,眼神明亮直接地投向一直拿她作比较的女人。 “我出去买个东西,爸妈,大伯母你们聊。” 她也没管那三个大人的眼神,径直走向玄关,推开门,走下楼,扑面而来的是新鲜的空气,将她心里郁结的闷气一扫而光。 树木葳蕤,枝梢有蝉鸣起伏,抬头看,是高悬的朗月。 她没带手机,身上也没零钱,出来买东西也只是一个借口。 在桃李街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路,昏昧的路灯下,映在地上的影子都孤独。 太黑了,越往前走就越黑,江飘心里忽然生出想要往回走的念头,但此时她怕黑的心理还在不断与拒绝听长辈唠叨的心理斗争。 过了会,最终还是怕黑的心理大获全胜。 她小心翼翼地扭头环视四周一遍,觉察不出什么,便欲盖弥彰地闭起一只眼,脚步飞快地往回走。 寂寂黑夜里,周围的细微声响都在她的耳朵里无限放大,她抿紧唇瓣,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脚步在原地滞住。 她悄悄深呼吸一口,将披散着的长发往前捋,直至将她的一张脸全部盖住,随即慢悠悠转身,动作略显僵硬。 她抬起手,水平对着前方,忽而收手,开始做第九套广播体操。 朝她走过来的脚步顿时刹住车,一声轻笑自唇角溢出,打破她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恐怖氛围。 江飘:不是,我这第一次扮鬼就失败了? 谁笑了,站出来! 江飘气鼓鼓地掀开遮住脸的头发,本来心里还挺害怕的,现在她只剩下被挑衅的气愤。 但她头发掀一半,抬眼去看那人的模样,看到的是那张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她尴尬地冲周烬笑笑,两人目光在空中在交汇。 “烬烬,你为什么笑我?”江飘动作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