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手臂上一道重力将她紧紧拉住,往上拽,她借力往前踉跄弯腰,脑袋咚地一声撞到少年健硕的肩膀上。 人还是恍惚的,额头贴在周烬校服上一动不动,整个心都被一根细绳吊起, 往下轻轻一坠就让她发慌。 “注意安全。”周烬清冷有质感的嗓音在她的耳畔浮响,钻进她的耳膜。 他身上是凛冽的松香味,像冬天里从绿松上挖下来的一团雪。但细闻,却让江飘从昏沉迷离中清醒过来。 她后怕呜咽几声, 慢悠悠、小心谨慎地旁边挪,直到肩膀距离周烬的肩膀有一寸远, 她才停下脚步,“你看,你不答应我,上天都看不过去了, 要惩罚我…哦不是,是惩罚你。” “行。”他短促地应一声, 反倒让江飘目瞪口呆地偏头看他。 “行什么行?”江飘迟钝地问。 “动脑。”周烬松开刚刚抓着楼梯栏杆的手, 不动声色地甩了甩手腕, 扫一眼她此刻脚底站稳台阶的状况, 见她没什么问题, 便抬脚下楼。 “我知道啦——你是答应我啦!”她扬起笑脸兴冲冲跟在他身后迈下台阶, 两个人踩着昏黄的暮色往桃李街走。 …… 周六江飘一边拿纸巾搓着鼻涕一边攥着笔写题,草稿纸上周烬规规矩矩写了一道又一道解题方法, 但落在江飘眼里就是一堆密密麻麻晦涩难懂的文字。 她有些头晕,说不上来是晕字还是因为感冒难受,等周烬一离开对面的座位,她就立马蔫头耷脑地趴在桌上闭眼歇息。 “喝点温水。”周烬倒了半杯温水放在她手边,看她这幅模样,想了想还是说,“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休息。” 江飘郁闷地皱起眉头,瘪瘪嘴,看向周烬的眼睛里泛着晶莹的水光,“好想睡觉,但是作业没写完,待会我爸妈回来又要问。” 她闷闷不乐地伸手敲在玻璃杯上,把它摆到眼前,透过粼粼水波光看向周烬。 “我喝热水吧,多喝几杯热水,说不定我就好了。”她自我安慰似的点点头,就着这个头靠在桌上的姿势喝水。 “有没有发烧?”周烬问。 “没有。”江飘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正常。 “那你先回去睡一觉,等好一点再下来写作业,如果实在写不完,我帮你。” 江飘脑袋钝钝地思考了将近一分钟,才起身,拖着疲惫犯懒的身躯往楼上走。 但她精疲力尽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突然觉得整个人开始发热,尤其是额头,还有她的脸蛋,跟闷在热水里烫一样。 她脆弱地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