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被血色搅浑,暴雨冲刷不净。 强龙难压地头蛇。 跨国犯罪集团规模庞大不假,却有触须深入整个国家的本土势力与之匹敌。 “这很危险。”诸伏景光皱眉,“黑手党势力不比黑衣组织好控制,日本是黑手党合法化国家,他们中不少有政府特批的经营许可,血债累累也能逃脱惩罚。” 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横滨的龙头组织港口mafia,以森式株式会社的名义把自己包装成合法公司,以五险一金餐补齐全为噱头在招聘市场好评颇多,连续几年被评为横滨良心公司,备受应届生追捧。 港口mafia的高层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罪名积累到牢底坐穿也罄竹难书的危险人物。 “若非如此,我也不愿和罪犯合作。”安室透十指搭握,“实验室是黑衣组织最难入侵的一部分,研究新型子弹的实验组虽不及雪莉酒的部门保密严苛,但从琴酒的态度也能看出,我们几个绝不可能通过正常渠道获取情报。” 相关人员太少,一旦实验室被闯入,卧底身份大危机。 “先放出风声。”安室透低声说,“冲绳的任务涉及琴酒、伏特加、我和威雀威士忌,威雀威士忌是一线执行人,任务泄密,琴酒首先怀疑对象是她。” 但其实是身为公安卧底的他将情报透露过别的黑手党,任琴酒如何审问威雀威士忌,都是真酒砸真酒,两败俱伤。 真酒内斗,第三方黑手党插足,公安便成了守在后面的黄雀。 诸伏景光琢磨安室透的计划,的确,这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一场漂亮的情报心理战,不愧是zero。 “就是对威雀威士忌太无情了。”他好奇地问,“你和她搭档两次,真有那么讨厌她?” 安室透短时间找不出回答。 ‘讨厌’,用词太严厉了,他忌惮她,警惕她,保有十二万分的注意力对待她。 但若抛开公安的立场,只用“波本”的视角去看,威雀威士忌实在是个很体贴的人。 神秘,优雅,迷人,进退有度,即使是死在她枪下的人,也扼制不了一瞬间剧烈跳动的心。 “与我对她的感觉无关。”安室透抿唇,“一切以任务为重。” “何况琴酒不一定能为难她。”他又说,“威雀威士忌和贝尔摩德关系很好,实力强大,劳苦功高,琴酒顶多质问她两句。” 把枪口抵在人家脑门上的质问吗?诸伏景光没有说出口。 “我会尽快安排。”诸伏景光应下,“但不能保证哪个第三方组织最先得到消息。” “选一个较为可控的。”安室透回忆盘踞在东京大大小小的势力,“问题不大,日本能越过公安在黑衣组织身上咬下一块肉的黑手党寥寥无几,只要不惊动他们就行。” “最差的选择无疑是横滨的港口mafia。”诸伏景光揉揉太阳穴,“他们的高层一个个都是大麻烦,幸亏常驻横滨。” “别担心。”安室透安慰道,“至少在黑衣组织有卧底的是公安,情报战优势在我们。” “我知道了,这就去办。”诸伏景光关切道,“我听说新型子弹的报告和平冈喜久江死亡事件的报告是你同一晚通宵写完的,回东京补个觉吧,接下来还有场硬仗。” “啊,没事。”安室透松懈下来,后背靠向椅背,“我昨晚休息的很好。” 又有动力继续通宵的好。 黑甜的梦乡混着椰奶布丁的甜味,朦朦胧胧行走在云层之上,被柔软包裹的安心感。 半梦半醒间,嘈杂的暴雨声宛如背景中的白噪音渐渐远去,微凉的唇瓣贴在耳垂边轻声道:睡吧。 然后他就真的睡着了,一宿无梦地睡到天亮,获得了这些日子里难得的喘。息时间。 安室透侧头看向窗外后退的风景,无数思绪在脑海中纷杂。 暴雨早已停歇,今日是阳光明朗的大晴天。 列车在车轨上周而复始地行驶,从冲绳驶向东京,又携带一车人从东京奔赴冲绳。 当天下午,帝丹高中旅行团登上回到东京的列车。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