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了。” 来不及思考,竹泉知雀一手托住安室透的脸,俯下身。 乌黑的发丝落在安室透锁骨上,是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凉意。 温热的气息顺着唇瓣渡来,威雀威士忌呼吸不稳,渡气的程度越来越深。 安室透眼前的黑影慢慢散去,沸腾燃烧的火光印在他的视网膜,他渐渐找回了力气。 给他做完人工呼吸的少女累极了,微微喘气地趴在安室透胸口平复呼吸。 她的高跟鞋崴在一边,膝盖沾上泥土,狼狈得不像那个总似笑非笑看人的危险执行者。 她的狼狈,她的焦急,她的失措,无比鲜活地印在安室透眼底。 生死关头,赶来救他的竟然是威雀威士忌。 “这里不能久留。” 竹泉知雀撑着膝盖站起身,她抹过额头的汗水,“我开车过来的,上车。” 安室透刚刚脱险,没了说话的余韵,走在前面的少女见状拐回来扶他,两个人跌跌撞撞往停在远处的汽车走。 停在路边的车里满是烟草味,插入车钥匙的地方被人用蛮力拆开,几根打火线裸。露在外。 “从他们手里抢来的车。”竹泉知雀把安室透推到副驾驶座上。 她抓住方向盘,用野蛮的方式点火,在激起的火花中猛打方向盘。 两边车窗都被开到最大,竹泉知雀一边探头看后视镜一边说:“你看看后座有没有水。” 安室透的头脑在晚风中清醒了不少,他熟练地放倒座椅,手臂伸向后座,拖来半箱未开封的矿泉水。 金发男人拧开一瓶水,倒在头顶,他湿漉漉的金发紧贴脸颊,上衣湿透贴在腹肌上。 一连往头上倒了四瓶水,他因高温和爆炸烫伤的身体才渐渐好转,皮肤不再灼热得烫人。 安室透新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油门一踩到底的竹泉知雀。 竹泉知雀接过来,往嘴里灌了两口,剩下的浇到胳膊上。 安室透的目光停在她白皙皮肤间刺眼的红痕上,记忆中从天花板砸下的燃烧木条被她抬手挥开,火星四溅。 “谢谢你来救我。”他深呼吸,“抱歉,因为我,任务失败了。” “这是重点吗?”竹泉知雀不熟悉附近的路况,开车开得很是暴躁,“你知不知道我发现你和xyz丢下我跑路是什么心情?” 晴天霹雳的心情! “xyz呢?”竹泉知雀问,“跑了还是死了?” “xyz是默克派来组织的卧底,他当时离保险柜最近。” 安室透在车里翻到一管烫伤膏,他在满目的英文中读完说明书和保质期,挤出膏药涂到竹泉知雀握着方向盘上的手臂上。 开车的黑发少女没把胳膊上的烫伤当一回事,也没阻止他涂药。 她显而易见的不在意xyz死活,只在听到他是卧底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琴酒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竹泉知雀咂舌,“行吧,他派过来的人搞砸了任务,横竖怪不到我们头上。今天的事由我汇报,任务结束了。” 安室透在她的胳膊上抹开膏药,指腹下的皮肤细腻柔软,几乎没有风吹日晒的痕迹,像养在温室里的花朵。 温室花朵可不会大半夜发现同伴不在,深夜抢车飙车,直接冲进火场。 安室透看向竹泉知雀的侧脸,意识到了一个既残酷又让他不知说些什么为好的细节。 闯进火场的威雀威士忌并不知道xyz是卧底,但她只顾着救安室透,完全没想到xyz或许也在火场苦苦挣扎的可能性。 她对人命的漠视一如既往,只格外优待了他。 竹泉知雀开车开着,突然用力拍了下方向盘,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有人在跟车。”她面沉如水,“垃圾默克,我就说他是个恶毒的男人。” 安室透:“默克死了。” “死人就不恶毒了吗?”竹泉知雀开车开出了歼。击机的气势,“波本,做好在洛杉矶被本地势力一路追杀回国的准备。” 默克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组织头目,首领身死,不为之报仇的下属无法在道上立足。 “准备一下!”竹泉知雀说,“我们在下个路口弃车!” 她单手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一边握住方向盘,一边朝安室透伸手。 安室透默契地接替她踩死油门,揽住竹泉知雀的肩膀和腰肢,将她牢牢扣在怀里。 三——二——一! 呼啸的狂风吹飞长发,车辆在惯性中疾行,跳出车门的两人抱着滚在一起,摔进河堤边半人深的草丛。 黑夜是最好的保护色,竹泉知雀和安室透都是潜行大师,他们绕过打着手电筒四处搜寻的默克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