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声,“乱步大人想要银座的和果子,冷藏快递即日达的和果子。” 和聪明人说话能少费许多口舌。 太宰治语气轻快地和江户川乱步打了声招呼,他没有直接说出想问的事,闲聊般抱怨竹泉知雀每年拖他去新年参拜的强盗行为。 “知雀好过分的。”太宰治说,“我每年许什么愿望她都知道,卡密不听,她也不听。我明明说想溺亡在水里仿佛做梦般轻飘飘地死去,知雀只知道拿温泉旅馆的招待券打发我。” 温泉还挺不错的,泡在热水里如坠云端,太宰治洗得晕乎乎,忘记了一开始打算溺死在水里的目的。 侦探社内,江户川乱步坐在粗点心堆成的山后,一边专心地吃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电话,嘴巴吧唧吧唧嚼个不停。 “太宰。”他问,“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以为你第一年就猜出来了。” 江户川乱步用肩膀夹住手机,双手忙着在拆开的零食袋中找漏下没吃的点心,“名侦探可是很忙的,侦探社不接取明知故问的委托。” “和果子不要忘记寄过来,拜拜。” 任性的名侦探啪地挂断电话,把未来的同事丢在脑后。 电话里传来忙音,织田作之助看了眼太宰治的表情,把茶几上加冰块的酒杯推向他。 “谢了,织田作。”太宰治抿了口透心凉的冰酒,“福泽先生是个深谋远虑的人。” 侦探需要武装,多么有远见的男人,江户川乱步平平安安这些年福泽谕吉功不可没。 “随便把人不愿面对的事情戳破很容易被报复的。”太宰治仰头喝净杯中冰酒,“好在我是个宽容大度的人。” 织田作之助不予评价,他慢悠悠地喝了口酒,平淡地说:“看来你有答案了。” 太宰治盯着玻璃杯反射的面容,半晌没有说话。 “神一点儿也不偏爱我啊。” 他叹气。 新年参拜的早晨,竹泉知雀敲响了太宰治的房门,把为他定制的和服放到床头。 女孩子敲门开门的声音清脆坚决,太宰治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做了半天心理斗争,慢吞吞地坐起身。 他在晨光中穿上浅灰色蜻蜓纹和服,衣料舒适妥帖,袖口内侧绣着太宰治名字的罗马音。 按照太宰治不知把钱花哪儿去了的习惯和港口mafia一件黑大衣穿一辈子的传统,一年只在新年参拜穿半天的和服有一件就够了。 太宰治唾弃沉迷换装游戏的森鸥外,节俭是他新的美德。 竹泉知雀不这么觉得,她根深蒂固地认为新年和服与晚礼服一样,一件只能穿一次。 从这点看,她果然和铃木家大小姐是门当户对的好朋友。 富婆的讲究。jpg 打开太宰治的衣柜:天天落水经历风吹日打的驼色风衣仅一件,一年穿半天的昂贵男士和服占了半个衣柜,小小的衣柜,大大的贫富二相性证明现场。 高瘦英俊的青年低头整理浅灰色的衣袖,古朴典雅的蜻蜓纹衬得他文雅温和,太宰治稍稍弯起眼眸笑笑,桃花眼勾得人心神荡漾。 他开门出去,一眼看见客厅落地窗边拎起布纹手袋的黑发少女。 米白色大雁云纹和服,以银线暗绣的纹路藏锋于内,别出心裁地搭配了一只红尾锦鲤纹手袋,绒质的小翠鸟头饰别在黑发上,仿佛山林之灵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