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那一眼,足够她看了个大概。 嗯,好像还没变脸,皮肤白白的,挺正常的,不是死人那种青紫色。看来只是睡着了,睡得还挺沉。 嗯,眉毛是眉毛,鼻子是鼻子,长得是真好看也。 嗯,他好像气呼呼的……奇怪,睡着了人会有这个表情吗? 嗯,那人跟我小哥哥好像有几分相似诶! 哈哈,感觉长得好看的男人都跟我的小哥哥长得像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我思之切,便看谁都是我小哥哥? 嗯,好像他睁眼了?我没看清,要不再偷看一眼?别怕别怕,他又不会吃了我。 诶,等等! 小哥哥…… 芦花觉得自己的脖子变成了风车,要不转动脑袋咋这么难?吱嘎吱嘎,像风在吹动,风不够大,脸半天转不过去,一颗心砰砰地跳得很厉害。 恍然间,她好像看到了深埋在心里的那个人。 会是他么? 不会是他吧,怎么会呢? 一定是我眼花了。 时间无声流逝,终于四目相对,芦花一怔好久,手里的烛台倾斜了而不自知,滚烫的烛油一滴滴静悄悄落下,尽数都滴落到了郁齐书搁在床沿边的右手手背上。 郁齐书轻蹙了下眉头,但他什么也没表示,就静静地把芦花看着。 眼泪自芦花脸上滑落,和着烛泪一起也滴落到了郁齐书的手背上,他感觉也是滚烫的,烫到了他的心,心尖儿颤了颤。 但他冷着脸,不愿开口。 这是对她的惩罚。 不想认她。 芦花微微晃动脑袋,不信地喃喃:“做梦呢,我正在做梦,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嘟囔中,烛台上那小半截蜡烛禁不住炙热的火舌撩拨,缓缓瘫软融化,然后自烛台上掉落了下来。 郁齐书眉头皱得更深了,视线平放,看向掉在被子上那截半残的蜡烛。 没熄,那一点要灭不灭的黄豆粒大小的烛火竟然撩着了被面,然后慢慢就燃起来了。 他眉头越蹙越紧,浓眉深锁,在眉宇间纠结成千千结。 视线缓缓抬高,又去看芦花。 发现她还是傻乎乎地把自己直勾勾瞄着,嘴里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眼泪却自脸颊哗哗地淌。 什么不可能? 我活着不可能?还是你不想见到我,才说看见我这事儿是不可能的?? 他发狠地不愿出声,心里想,烧吧,烧死我好了,好叫你一辈子记着我! 火苗渐大,撩到了芦花僵在半空的手,她痛得一发才惊醒过来。低头一看,登时啊啊地跳起来就扑上床去,手忙脚乱地将火苗三两下扑打熄灭了。 这一搅合,两个人真正地呈了面对面的姿势。 与其说芦花趴在被子上,不如说她压着郁齐书。 两张脸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大小,呼吸都可以闻见。 这姿势瞬间勾起了二人无数甜蜜的回忆。 可是回忆越甜蜜,现实就越痛苦。 刚熄了火的被面袅袅的冒着几缕残烟,郁齐书隔着青烟看芦花,是他梦里百转千回念叨的人。胸口上有重量,她压得他呼吸不稳,这人是真实地杵在他面前,不是梦里了。 芦花也这么想,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