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嘚啵嘚啵的小嘴,不放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神情,仿佛要把她看穿,以确定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否真心。 芦花刻意昂起下巴,斜睨着郁齐书,脸上挂着笑,任由他看。 郁齐书并没被她这一腔孤勇感染而顺势自找台阶下,他漠然地低了眼,闷声道:“别笑,苦日子还长着呢。” 芦花却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头脸都埋在他的胸膛里。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也闷声说:“怕啥?只要有你伴在身边,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郁齐书失神地看着扑在怀中的女人头顶的发旋儿,良久,他缓缓抬手,回抱住了芦花,下巴也搁在她的发顶轻轻摩挲,无声叹息。 “你这腿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芦花又问他。 “嗯。你别问了,我心烦。” 芦花便不做声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拥抱着,感受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心底一片茫然。 忽然,芦花抬起头来,很兴奋地冲郁齐书道:“啊,我想起一件事情来。我曾经看过一个电影,片子里的女主角也是不能走路,去哪儿都靠轮椅。医生叫她尝试走路,但是因为不能走路的时间太长了,以前也从希冀到绝望过,以至于她心里便以为她永远都无法走路了。这种心理意识很强烈,强烈到她再也不愿意去尝试下地。结果有一次她的家人带着她出去旅行,出了车祸,她被撞飞出去,滚落山坡,然后人们发现,她竟然颤颤巍巍地自己走上坡来了!” “来来来,我们也来试试!” 芦花激动地跳下地去,抓起郁齐书的两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双手自他胁下伸过去环住他的身体,就开始把郁齐书往地上拖。 郁齐书苦笑不得,“你听风就是雨啊?真别折腾,芦花,我这腿真的没感觉。你抱不动我的,小心摔着。” 芦花不做声,深呼吸了两口气,然后紧紧抱着郁齐书,一声大喝:“起!” 就将他从床上拖到地上来了。 郁齐书慌得赶紧伸手捉住芦花的肩背借力。 可他身材高大,两个人站在一块儿,芦花只到他胸口的位置。此时他的两条腿又犹如面条一般,软得不行,下地后就死翘翘地跟两节灌了棉花的假肢一样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眼看郁齐书整个人都往地上滑去,芦花努力往后仰着脖子脑袋,好让郁齐书上半身都攀住她,她的手也改抱住了他的腰身,就这么着,两个人终于好不容易颤颤巍巍地抱在了一块儿。 芦花额头冒汗,嘴里一个劲儿给他打气:“用劲儿,你用劲儿啊!往下用劲儿!” 说着话,同时,她又拖又抱的,拖拽着郁齐书往后倒走,走一步喘一步,两个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 郁齐书小声地说:“芦花,我不行。” 芦花说:“行的,你一定行的,试试嘛,你把全部精神意志都用在下身,明白吗?用劲儿,再用劲儿!” 过了会儿,郁齐书近乎哀求道:“不行,真的不行,芦花,我立不起来。” 芦花说:“别灰心,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的。” 屏风那端忽然闪进来一道苗条的身影。 两人不约而同停下来,转头看去。 只见春燕捂着嘴,将二人看了又看,然后一闪身,又跑了出去。 两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但过了会儿,芦花后知后觉,她看看自己同郁齐书的姿势---她环抱着他,他半身都挂在自己身上,像个醉酒的人,脸和嘴都埋在她的颈项里,呼出的气息像羽毛拂过她的肌肤。 她霎时羞得耳根儿脸蛋儿都红了,叫道:“完了完了,春燕肯定误会了。我刚才喊你用劲儿,她就偷偷来看,以为我正在对你霸王硬上弓……哎呀,都怪你!干嘛留她在这儿?丫头不像丫头,总欺负我!” 说着话,芦花松开手,还伸手将郁齐书一把推开。 “啊!” 郁齐书仰面就往后倒。 芦花一惊,又手忙脚乱去拉他抱他。 没站稳,人是抱住了,可郁齐书牛高马大,她刚刚拉住他用劲儿太过,他人直接朝她压过来,最后变成了芦花抱着他一起往后倒去。 “芦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