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就问问薛大掌柜,当时你俩在兰苑院里做什么?又传递了什么东西?”冯慧茹将几个当事人一一扫了眼,“我也不怕家丑外扬了。倘或她真干出了出格的事情,我会叫齐书立刻休了她!” 春燕看见的肯定不是只芦花一人,但冯慧茹一开始并未叫薛长亭来对质,还是想保住大房的脸面。但此事既然已经被二房的人撞破,她干脆来个玉石俱焚。 屋中所有明眼人都知道,冯慧茹厌恶芦花,已经赶过她一次。而所有人也知道,薛长亭新做了郁府的记账先生,是二房李小莲跟大房争权夺利的一颗关键棋子,自然也是冯慧茹的眼中钉。倘若薛长亭和芦花两人的口供对不上,势必,冯慧茹趁机就会将两个都驱逐出府,一石二鸟。 所以,冯慧茹那话自然还有言下之意----如果薛长亭参与了偷盗御赐玉如意的事情,或者同芦花有个其他什么私密事,那么你郁齐山也要记得清理门户! 冯氏可是特意说了,你的侍妾蒋芙蓉也看见了! 芦花见薛长亭到来,顿时急不可耐地看向他,急得眼睛直眨巴。 千万不可穿帮啊! 她耳刮子都已经受了,又来这么一出,那几十个耳光不是白挨了吗? 芦花想出言提示,冯慧茹似乎料到她会如此,目光一厉,“不要脸的小贱人,你胆敢说一个字,立刻拖出去杖毙!” 又看向郁齐书,威胁道:“你也少说两句,倘若真还想要留着她的话!不过,以前的事情我们可以一笔勾销,但是这次,如果她真有不检点了,娘亲也劝你,天涯何处无芳草!” 郁齐书:“……” 张口欲语的郁齐书看看芦花,她害怕地死死咬着嘴唇,瞪大的杏眼里包满了欲落不落的泪水。 郁齐书颓然闭了嘴,垂下眼睫,定定地看着自己一双僵死的腿。 第99章 虽说偷东西这种事传扬开了很可耻, 会让芦花以后在郁家抬不起头来,可比起齐碗的女儿家名声变臭,一辈子嫁不出去, 芦花顺势承认了偷盗之名, 两相权衡较其轻, 只能……芦花, 对不起你了。 冯慧茹手里握着玉如意,在郁齐山和薛长亭二人眼前亮了亮,紧紧盯着薛长亭道:“说吧, 薛大掌柜, 这东西你见过是不是?春燕和芙蓉亲眼看见你同我这不知检点的儿媳妇在兰苑拉拉扯扯的时候,手里就拿着这个东西!” 郁家上下都尊称薛长亭一声“薛先生”, 往日冯慧茹也是这么叫他的。但此刻, 她将“薛大掌柜”咬得极重,暗恨他为二房抢自己的掌家权这一心思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人前。 无意间目光扫到了床上勾着头的郁齐书,冯慧茹眼中微微一痛。 齐书已经够苦了, 她怎可以当着外人面再侮辱他的女人?即使自己再不喜这杨芦花, 可她终究是齐书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被当着外人面说不检点,不是让儿子很没脸吗? 冯慧茹银牙咬了咬,生生将痛骂芦花出格行为的措辞都删减了, 改口道:“是她交给你的,对不对?她为什么要给你这东西?你俩当时在干什么?她是叫你帮忙藏起来还是销赃?换做现银存在钱庄才安全?是吧?” 却不想,她刚刚走神儿,此一番话未深思就说将出来, 便把重要信息都透露了, 恰叫薛长亭听在耳中, 对事情的大概有了个了然。 他微微含笑。 郁齐山侧目, 看着站在身旁的薛长亭,面上亦似笑非笑:“薛兄,饭可以乱吃,路也可以乱闯,但话可不能乱说哦,这事攸关我嫂子的一身清白。” 郁齐书抬眸,将郁齐山深深看了一眼。 薛长亭转身看着郁齐山,佯做怒气冲冲道:“我跟大少奶奶之间,比青菜煮豆腐还清白!” 这薛长亭,常年在外行走,见过的世面比芦花在郁家吃过的白米饭还多。 以前郁泓郁齐书父子官场得意时,照顾郁家生意的客人非富即贵,薛长亭要没几个眼色和善于揣摩人心的敏捷心思,也坐不上大掌柜的位置。 加上,他家没有没落前,在京城里也是权贵圈儿里常常露面的人物。 冯夫人说到底,终究是个常年待在高墙深院里的妇人罢了。她的心思,薛长亭看一眼,就猜到了个七七八八,哪里还需要芦花为他打神色? 当下,薛长亭一正脸色,长叹口气,跟着竟撩袍子跪了下去,昂首坦然道:“对不起,夫人,这件事情全怪薛某。那日薛某同齐山少爷回来,晚间席上,薛某胡言乱语,讲起了最近汉阳城出了一位道人张天师,说他道法灵验,世人求什么他就能给你实现什么,可谓心想事成,以至于汉阳城里想生儿子的妇人纷纷不拜送子观音而改拜他了,好些人家砸锅卖铁也想要求得天师赐一碗心想事成的符水喝。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薛长亭半是苦笑道,“薛某万万想不到席上的大少奶奶竟听了进去,还信以为真!” 道人张天师之事,那晚接风席上薛长亭的确有提到过。 薛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