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箫跪在地上,哭着又扇了自己一耳光,自责地说:“是我考虑不周,说什么我也该跟着大少奶奶一起去。早上她要走,我瞒着少爷已是不该。后头少爷要我去追她,我更不该不听少爷的话,半路就回转来。大少奶奶一日不回来,我也该一日不回来。” 说罢,“啪”的一下,又甩了自己一耳光。 郁齐山看向旁边抱着孩子的香秀,皱眉道:“这孩子怎么一直哭?” 他早被吵得心中烦躁无比。 真是还嫌不够吵的吗? 一个婴儿啼哭不止,一个清箫也痛哭流涕。 旁边丫头婆子都不济事,哄个孩子哄半天了还哭。 还有个他不认识的小男孩儿,在院里跑来跑去,这会儿抱着个女人的腿,一直吵着要吃奶。 多大的孩子了,还要吃奶! 难怪兰苑吵,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呐?这叫人怎么生活? 男人最烦后院闹。 郁齐山拧着眉,觑眼看对面的郁齐书,也拧着眉,嘴抿得死紧。 就是涵养太好,怎么就不把这群没眼色的叱骂出去?真吵死了! 香秀没注意到这位少爷的脸色,拍着怀里的孩子道:“一定是想大少奶奶了。奶娃娃也认得人呢。每天大少奶奶抱他时候最多,他认得大少奶奶身上的味儿。” 低头,一边轻拍,一边轻哄:“小乖乖,别哭别哭啦,你嫂嫂很快就回来啦。” “吵死了。”郁齐山终于受不了了,突然将香秀怀里的孩子一把抢过来,抱着就往外走。 香秀吓了一跳,敢怒不敢言地追在后面。 香秀三姐急忙将抱着她裤腿撒娇的儿子拨开,追上去。到底是村妇,泼辣些,冲着郁齐山的背影径叫道:“喂喂,你别吓着孩子,快还我们!” 迎头就撞上林寄眉推门进来。 郁齐山将孩子塞进她怀中,“你带着他滚远些。” 林寄眉不知道来龙去脉,但晓得这是郁齐书的弟弟。看丈夫脸色阴沉,忙招呼香秀和她姐姐到自己院里去。 林寄眉之前无事,时不时会来兰苑同芦花闲聊,也是抱过哄过婴儿的。 她心里,莫不是想学着点经验,万一以后她同郁齐山也有孩子了呢…… 奶娃娃走了,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郁齐山回身来,向郁齐书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在县城里还有别庄,齐碗要散心,去安义县不行?非得要跑汉阳城那么远,想也知道她不安分!我经常在外跑,如果托付给我,有我带着她一道,她想怎么折腾都行,但准丢不了她的人。” 郁齐书起床后,久不见芦花露面,叫来香秀清箫一问,方才知道芦花自作主张跑城里去寻人这事。他慌了阵脚,郁齐山这突然插一杠子,他慢慢冷静下来了。 要找人,只怕还得着落在郁齐山身上。 身边,就是郁家,都没什么可靠的人了,只除了这郁齐山。 但是,体面还是要挣。 闻言,郁齐书冷着脸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郁齐山一噎。 听郁齐书又道:“说点有用的。” 郁齐山又一噎,顿了顿,说:“我骑马去,应该很快能追上芦花的。你放心,我,……我至少会将芦花给你带回来。” 郁齐山心里已隐隐有个答案,但尚不确定,便没说出口。 他既这么说了,郁齐书换上和煦的面容,郑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