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秦礼家里出事时候,为什么云之桃也非要跟着他们一起找过去了。 负罪感不是开玩笑的。 病床边一时间围满了人,护工推着平板床大家纷纷上前搭把手。 温听澜走在最后面,还没走出两步,她就站定在原地回头。 长椅边秦礼已经起身了,他和周茵正拉着陈序洲起来,他眼底挂了乌青,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一魄。 秦礼和温听澜的视线撞上了,他朝着她小幅度摇了摇头,很快就垂下了眼眸。 因为平板床要占据电梯大半的空间,大家分了两批。 周茵拉着陈序洲走在他们前面,温听澜用胳膊碰了碰秦礼,用口型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礼顿了脚步,等周茵陈序洲把他们拉开一段距离他才重新迈开腿:“我们一起去灵岩山看流星雨……” 最佳的观测点需要爬一段徒步攀爬的路线,难度并不大。只是表面风化多有砂石,容易打滑。 这个观测点来的人也比较多,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一切都很顺利,占到了一个好位置,看见了流星在墨色的天空穹顶一闪而过。 他们跟着大部队一起下山,因为年年都有人来这里看流星雨,下山的路上照明充足。人实在是有点多,走着走着他们就隔着几个人,惊呼尖叫和擦地在砂石上摩擦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神经都拉响了警报。 一个跟在宋娴艺身后扛着摄影机的大哥没稳住,相机作为吃饭的家伙,他生怕摔了,手在他倒地的一刻松开了绳子护住了相机,结果铲倒了走在前面的宋娴艺。 灵岩山不高,两侧也没有护栏。宋娴艺没拉住绳子,跟着那大哥滚了十几米,最后撞到一块凸起的岩石才停下来。 胳膊断了,腿断了,肋骨也有骨裂。 秦礼和陈序洲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自责是一定的。 秦礼还记得那摔断之后扭曲变形的腿,明明白天还在形体房里翩然起舞的人,这一刻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地上。 秦礼说着一边摇头:“我们就不应该带她出去的。” “这也不能怪你们。”温听澜也想不到更好的安慰话术了。 这个时间点住院部上上下下的人不少,他们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电梯。 等温听澜到重症监护病房的时候,梁芳正强扯着笑容以工作为由头在和蒋英华道别。 她路过温听澜时,脸色难看至极:“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直接去上班了。” “好。”温听澜也不太清楚缘由,只是目送着梁芳坐着电梯离开。 蒋英华看着后来的人,挤出一抹笑容,用手抹掉眼泪:“你们都回去吧,在这里待了一晚上了。” 周茵走到蒋英华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英华,这件事我们家一定会负责的。” 蒋英华摇头:“这事不怪两个小孩,他们也熬了一个夜了,你带他们两个都回去吧。” 周茵还想坚持,可蒋英华按下她的手,小声继续说:“孩子要高三了,别影响了成绩了。你带他们回去吧。” 话已至此周茵也只能离开了。 医院的一砖一石都聆听过无数虔诚的祈祷,每个人都在这里缄默前行,各有各的苦楚,谁也不关心谁的一脸愁容。 陈序洲不情愿地被周茵拉出了住院部大楼,他甩开周茵的胳膊:“我不走。” 这还是温听澜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陈序洲。他看上去像是一块坚硬又易碎的玻璃。 自责和内疚朝着两边拉拽着他的身体,可是没有时光机给他。 七月下旬的日头毒辣,才七八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