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甜,甚至还有点苦。 他扁了扁嘴又流出几滴眼泪,用手背蹭掉之后,决定以后不再喜欢吃这个东西了。 讨厌的棉花糖,一点也不好吃。 柳笙平时从未有过午休。 这是他第一次正经被逼着躺在床上午睡。 上床之前,他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手指头快把铁门的漆抠下来了,叽咕叽咕作响,可是蒋昱也不回过头来理他。 那个疙瘩还在柳笙心里没完全解开,他张不开口让蒋昱陪他睡觉。 其实说了也不会有用。 这是他第一次有了预感,只能在手指被磨得生疼之后,抿着唇又一个人回到卧室。 说是被逼其实也不是,蒋昱只说了一遍,是他自已偏要听蒋昱的话。 就算蒋昱不体贴,他也依旧要听。 于是当天中午,在日头最晒的那两个小时里,柳笙做了很多个恍若真实的梦。 他梦见在学校实验室的事。 梦见他给蒋昱甩了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趾高气扬地说要给他赔偿,让他拿着卡随便刷。 那时候的蒋昱是怎么回答他的。 在梦境里,蒋昱穿了一件白色的实验服,英俊高大得要命,那张脸也冷得要命,看着他的方向嗤笑了一声,连回答都不屑。 他还梦见他们在学校长跑的小道上相遇,他崴了脚,要求蒋昱背他。 蒋昱理都没理他,往前走到快看不见的地方,回头看见坐在地上红着眼眶的他,才又折返回原地背他。 在梦里,他能感受到蒋昱的神情,很无奈很无奈。 柳笙甚至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如果那时候有第二个人出现,蒋昱是一定不会背他的。 可是他有这么讨人厌吗。 蒋昱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他的吗,一直都是骗他的吗。 梦境一转,头顶变成一顶很大很大的灯。 那扇灯就像太阳,刺眼得发白,不温暖,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他梦见在海边的白色楼梯上,有人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了。 那人尖叫惊恐着伸手把他推了下去,好像被推下去的不是他,而是那个人。 醒来的时候,他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头和心脏都疼得要命。 蒋昱把人揽在怀里,擦掉了柳笙白皙额前的汗,“好了,乖,没事了。” 柳笙一醒来就想不起来那些梦了,只记得很可怕。 他蜷缩着往蒋昱怀里缩,睁着眼睛大口呼吸。 过了半天,才把蒋昱的手指头拿在手里玩,垂着眼睛细声细语小声说:“我以后中午不想午休了,我做了很多梦,很多不好的梦,而且我以前从没梦到过,都是因为午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