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斯年轻笑了一声:“算你识趣。” “行,那你们爷俩接着体验,我去保养陨铁了。”钢锤举了举手里的工具,就此告别。 “爷俩?” 林迁重复了一遍,一头雾水地等向斯年解释。 “别理他,有病。”向斯年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 半个小时后,这场“解馋”体验结束。 关掉黎明上方的顶灯,向斯年注视着这架漂亮的机甲再一次隐匿于黑暗中。 他想起林迁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修补的痕迹。 明明已经努力掩盖,可那“疤痕”却从未消失,就好像他一直被乔伊的死拌着。 ai的进化让他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还停留在原地,颓废又可笑。于是他才下定决心为黎明寻找新主人,试图做个了断。 回家路上,向斯年一声不吭,缓慢地呼吸着晚风。 已然褪去儿时稚气的林迁没有和他肢体接触的打算,双手插兜,自顾自地走在他身旁。 黎明城里灯火零星。 所有居民都能获得一定的用电额度,这是其它城镇不敢想的奢侈。而黎明城的能源之所以如此充足,依靠的是乔伊对基础设施的不断改进。 向斯年的桀骜不驯刻在骨子里,他从未死心塌地地服过谁,这辈子恐怕只会有乔伊一人。 他是毋庸置疑的天才。 即便已经死了十年,这座城依然无处不有乔伊的影子,就像晚风总会掠过发电机的扇叶,吹到每个散步于傍晚的人怀里。 今夜一切照旧,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向斯年却在床上辗转,迟迟不能入睡。 他最终烦躁地坐起身,点了支烟。 荒芜戈壁的夜晚总是很安静,只有隐约风声。 月光无声地从窗口照进来,映在他吐出的烟雾上,留下一片迷离的冷白色。 林迁大概已经睡熟了,听不见一点动静。 向斯年把快要烧到滤嘴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踩上拖鞋,轻轻走出房间。 他没有擦亮打火机,而是仅凭着月光的照明走到客厅,像个落魄的孤魂。 他曾要求林迁不要在家里乱动,原因是怕他误触机关。 就比如那嵌在墙上的金属烛台,若是当作手柄用力拉下,便会引得一系列装置运转,开启一段通向地下室的密道。 密道内没有照明,一眼望下去漆黑一片。 向斯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确定林迁没有被吵醒后,才沿着密道向下走。 他记得每一个台阶的高度、宽度,所以即使失去视觉,也完全不受影响。 走过几十步路后,像是收到感应,墙角的节能灯几经闪烁,开始发散稳定光线,白洁的光芒照亮整个通道、以及前方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