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怀抱,怎知周羡安又一把将她按入怀里,微弓背脊将下巴搭在她肩头。 “再让我抱一会儿。” 沉旭升跳下马看见这一幕,以为是哪个登徒子,疾步过来拉开了两人。 “胆敢放肆!你...”他看见少年的脸,“小侯爷?” 少年朝他轩然一笑,“沉兄,好久不见。” 周羡安经此一战成名,京家小姐们你来我往谈论着的对象都变成了他,是地位尊贵的承恩侯,更是英姿飒爽的少将军。 自此沉星悬担心有二。一是仰慕他之人众多,醋意直冲脑门,二是她的婚事。 只有她的至亲们在她问起关于太孙婚事之时会告诉她,星儿喜欢谁便嫁谁,其余周围所有人,包括几个皇室在内,都对她到了年龄便要嫁与太孙这件事深信不疑。她便是在这种被人强加的身份下熬过了那两年。 现在周怀回来了,她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她心心盼盼着能嫁给相爱之人的那一天。 然而两人在京城重逢不过三月,周羡安又被一旨诏令给召回了北疆。北蛮破釜沉舟再犯边境,镇北侯无法拖起疲惫的身躯投入沙场,只得回乡养老,将运筹帷幄的重担交与了这样一个年轻的少年。 沉星悬牢记他临走时的软磨硬泡,每天都会发去一封书信,里面无非是些咸淡家常,对他来说却是在边疆镇压魇魔的安神药。 而她的信在半月之后就断了。 东宫提着圣旨来太尉府下聘,还没留给沉星悬耍横任性以拒婚事的时间,沉旭升被刺杀在房中。 紧接着,从前被戏谑杂种的五皇子蛰伏数十年,在党争中扳倒了东宫和一众得宠皇子。那几月,长安城的每条街道上都是成河的鲜血,至今还未被完全刷洗干净。 朝堂从上至下被彻底抽空换血,只有忙于北疆战事的镇北侯一族幸免于难。 周羡安收不到她的信,只能另叫人从长安带消息来。 他先知晓的是意中人高嫁东宫之事。被背叛的酸涩感占满了他的心房,那张信纸在他手心被揉皱撕烂。 而后才听到血洗长安之争,太子党被尽数铲除。 可他总还有一丝希翼,希望她被保护好了,希望自己还有机会能跟她说,对不起,我来迟了。 怀着忐忑的心,带着捷报回到长安,周羡安也就从那一刻彻底死去。 他可以原谅自己的挚友要娶自己心爱之人,但他不能接受自此天人两隔再无转机。 而依照新帝的个性,对他的忌惮只多不少。 周羡安便自请在长安当个闲职,此生不想再入疆场。反正高堂上坐着的,也绝非他想效忠的明君。他没有镇北侯那么远大高尚的家国情怀,这国家边境安定与否,从此与他毫无干系。 新帝以此次大捷封他为元安侯。 长安多了一位至尊无比的侯爷,而北疆再也没有英姿勃发的小将军,世上也再无他朝思暮想的小姑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