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跟着阿尧的伤手一同环在了自己腰上,白榆急忙拿开他的右臂后,也紧紧回抱住了他。 这让阿尧还未来得及沉下的失落又浮出水面漂远了。 “姑姑” 连他都不曾意识到自己自然低低唤出了什么,白榆心上被牵扯的枷锁却紧了又紧,深吸几气极力忍下强烈的心痛,平静地应道:“没事了。” 阿尧抬起头,与之垂下的视线交汇,呆呆眨了眨眼。 “没事了,阿尧,没事了。” 她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只还是一遍又一遍强调这个字眼。 “沉星悬!”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 du4.c om 贺景珩提高了音量,叩门的频率也焦虑起来。 阿尧往门口瞟了一眼,又故作好奇地看向她,“姑姑,你是真的吗?” 白榆根本来不及回应门外的人,飞速点头,“当然,阿尧还好好的,姑姑也好好的。” 看着她有如亲历死里逃生的模样,阿尧的眼里终于归了神,慢慢渗出水光。 “姑姑”他委屈也愧疚,小心翼翼地喊她,“对不起” 而她置若罔闻,望着他时,眼神又直直穿透他,不知在看什么,口中只絮絮叨叨着,“你想去哪?姑姑带你去,好不好?姑姑带你去草原,带你去漠北,姑姑带你去” 阿尧只因她突如其来的话头调转疑惑了一瞬,而后便明白了她何出此言。 可他终究是年纪尚小,眼底的喜色无法全然藏住,只堪堪能在即将外溢之时压抑住。 “卿卿,开开门好不好?你让我看一眼,我就走。” 贺景珩再焦急,也终是毫无办法,动静中又软了下来。 “我只要在姑姑身边就好了。” 男孩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苦涩,白榆总觉那其中掺杂着些什么,可她哪顾得上细想,他连自己的命都差些搭上,去深究其他又有何意义。 而屋内两人都冷静下来的此刻,门外那人也不得不安抚了。她轻轻扶开阿尧,在他希冀着她会对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之际,转身走去将门给打了开。 面对男孩如此浓烈的话语,她依然不知如何应对。 阿尧提起的眉梢耷拉回了原地。 贺景珩出现在门后,白榆有些不敢直视他,只垂着眼道:“阿尧醒了。” 话还未落,她往前被门槛绊了一踉跄,直直扑进一个坚实的怀抱,腰间和背脊被牢牢箍住。 贺景珩真正想做的,也只是拥她入怀而已。这扇锁上的房门内,他在乎的并非自残伤重的阿尧,而是为此而劳心忧神的白榆。 “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 “你吓死我了。”他后怕不已,呼吸不稳,左右想从她身上看出破绽。 “让阿尧好好休息吧,你随我来。”白榆无名心虚地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尴尬的身影,连忙合上门扉。 阿尧怔在原处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一个人落下了。 但今日的他并非如往日那般在意。 他起身下床,走到了一片狼藉的书桌前。 看见被翻出满台的画作,他虽有些可惜这些整理规整之物被翻乱,却还是庆幸不已地微微勾唇。 他就知道,姑姑是懂他的。 阿尧又拉开了抽屉,翻到最下隐蔽之处,只见一只大信封还规矩地躺在角落。 笑意有所减淡,他最想让姑姑看见的,她还是没能看见。 那里面象征性塞进了几封他没寄出给姥姥的字迹。 但也无关紧要了。 姑姑说要带他走,草原也好,漠北也好,他都愿意。 阿尧抽出那只大信封,点起桌台的灯,慢慢将它靠近火光。 烈焰的暖色的尘灰里,男孩终于咧开嘴笑起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