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溺的。 然而四年过去,顾池没有再见过江溺,也没有听过有关于江溺的任何信息,他甚至关注了南阳市的时事新闻,但都一无所获。这些年,他居然连江溺一张照片都没有。 他真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江溺的脸,所以他的闲暇时间一半用在图书馆和射击室,一半去学了画画。他一直学,甚至去请教美术学院的朋友,看绘画视频,直到某一天他真的用线条把江溺的轮廓勾勒了出来。顾池兀自狂喜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他甚至上课都抱着一本画册,一闲下来就画,不知不觉的,他画了半年,五厘米厚的素描本,他画了整整一本。 一次被教授看到了,教授没有批评他,反而问:“这是谁?” 顾池没有隐瞒他,回答说:“老师,这是我的男朋友。” 教授点点头,脸上带了点儿慈爱的微笑,夸赞道:“很英俊的少年。” 顾池忍俊不禁。 教授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笑道:“你看着他的眼里有阳光,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你。” 顾池因为这句话失神了好久。 是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江溺? 行事风格,神态动作,甚至连喜欢都如此光明正大了吗? 那一瞬间顾池既有些难过又很遗憾。 他想让江溺看到这样的自己,可是他还有机会吗? 但很快顾池就发现画画没有用,这种记住他的方式根本没有用。 不论他怎么画都画不出江溺眼中的那份光彩,他的眼好像生来便该盛着那无边无际的深海,让人捉摸不透,不是深陷其中就是一败涂地。 那个混蛋……居然狠心到将这个死局的钥匙抛却给他。他把所有选择权都交给了顾池。 可是……他还能回去吗? “不能去!”付冬扑上去拼死拉住了要夺门而出的江溺。 莫宴书沉下了脸,迅速堵在门口,直接让自己的人把江溺的人给堵了,两方原本相和的人马立刻对对方举起了枪,然而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最淡然的是江溺。 他狠狠甩开付冬的手,举枪上膛对准了莫宴书的脑袋,沉声说:“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你们,谁也不能拦我。” 说罢枪口朝天开了一枪,那沉重的声音犹如千斤顶,直压的人窒息。 莫宴书依旧拦在门口没动,他望着江溺,眼里还有未退的血丝:“你可以杀了我试试看,这四年里我们拼死把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不是让你再拿着这条命去冒险的。” 江溺垂了垂眼,低声道:“这机会太难得了,我不能错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