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线,直到彻底消失,意识堕入黑暗。 碎荆带着无知无觉的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谢卿礼死死掐着身下人的脖颈,少年将其贯在地上。 被压制的人感知到将要到来的威胁,疯狂挣扎扭曲着身躯,灵力?不要命地往少年身上打?去。 “谢卿礼,你真是疯了!” 谢卿礼按住他,少年清俊的眉眼上沾着干涸的血迹,因为身下人的剧烈挣扎带动他的伤口?崩裂,鲜血一股股贯出淌满地。 他的唇色苍白,偏生笑得温柔:“你不是不怕吗,你抖什么啊?” “谢卿礼,你是要死吗!强行压制雷劫,凭你现在这?副半残的身体一半的劫雷都撑不过?去!” “那又怎样??”他偏头躲开兜帽人的攻击,修长的手依旧掐着他的脖颈将他牢牢按在地上。 他收紧手,愉悦地看着被钳制的面逐渐赤红的眼,听?着他粗重的呼吸。 “要不要赌一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呢?” 他好似说到了很开心的话,满脸都是笑意,原先清冷的气质陡然间乖张狠戾。 “谢卿礼!”戴着兜帽的人红着眼,“你难道不管你那师姐了?你不是喜欢她吗,你舍得丢下她一个人?” 提起云念,少年的笑意敛去几分,几乎是阴沉着脸看他。 手上的力?道依旧未曾松懈,谢卿礼用了浑身能调动的灵力?去压制他。 头顶上方的雷阵在酝酿,迫人的威压不容忽视,他知道天道很生气,是带了杀心降下这?劫雷的。 他也知道自己大概过?不去今天这?劫雷。 兜帽人还在问:“你舍得她吗?你舍得她孤零零活在这?世?上吗?” 瞧见少年清淡的眸子,他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声?音越发轻,带着引诱的语气:“她受人欺负没有人帮她出头,她遇到险境没有人去救她,她难过?在夜晚哭泣时没有人安抚她,你舍得——” “我舍不得。” 少年冷眼打?断了他的话。 还未等他欢喜自己的话开解了他,便?见到少年不知何时又取出了一柄木剑狠狠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拧着剑柄,风轻云淡道:“但你说的这?些都不会发生,不会有人敢欺负我师姐,她很强大,遇到险境也有自保之力?,她心性坚韧,绝不是会用眼泪解决问题的人,也不需要旁人去给与那些毫无价值的安抚。” “我不舍得她,我喜欢她,我想?永远陪着她,我想?与她成婚护她一生,我想?跟她有个家,我想?她成为我的家人。” 他拔出剑,血水喷溅在脸上,蜿蜒过?鼻梁和下颌,凝成血珠滴落。 “可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若我为了与她在一起而放弃血海深仇,我师姐也会看不起我。” 他握着剑柄又是重重捅了一剑,动作干净利落。 “十五年前裴家和柴家灭门,十三年前谢家灭门,从那时候起,我活着的意义便?只?有一个。” 他仰头望着虚空中的劫雷,声?线异常的平稳。 “杀了你,即使同归于尽。” 第一道劫雷在此?刻轰然降落。 山石炸裂,树木粉碎,狭长的裂缝浮现在地面,周遭的一切都在晃动。 它?重重劈在了少年身上,溢出的余压炸开在被木剑钉在地上的人身上。 两人不约而同吐出大口?鲜血。 谢卿礼并未调动灵力?护体,而那带戴着兜帽的人疯狂地要动用灵力?,灵力?尚未凝结成防护罩,又是一道粗壮的劫雷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劈下,一股脑砸碎了他的防护罩。 而谢卿礼跪倒在地,脊背上的伤痕中隐约透出白花花的骨头,附在其上的血肉焦黑,连血都溢不出来。 劫雷一道接着一道,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身边被木剑钉着的人拔出长剑想?要逃跑,却又被紧跟着降下的劫雷劈中跪倒在地。 这?场雷劫带了必杀谢卿礼的心。 它?不容任何人离开这?里。 它?会剿灭雷阵中所有生灵。 这?也是谢卿礼的目的,他在去年便?已经濒临渡劫中期,只?是一直压制修为未曾渡劫,直到今日见到这?人。 他放开灵力?限制,一股冲破渡劫中期,强行压制雷劫为的就是现在。 他的双臂撑着地,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勉强直起腰。 他望着那被雷劫劈的大口?吐血的人,他笑得分外愉悦:“你跑什么……我们?来看看,今日是你受的劫雷多还是我多?” 在第二十道劫雷落下之时,谢卿礼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倒地。 浑身的骨头被劈碎了,后背上的血肉不剩什么,他浑身都冷,手腕上的灵丝绳在此?刻崩裂。 红绳上串着的珠子滚落在地,血红的灵火珠暗淡无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