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不会放你走的。” 礼宾:“……” 够了! 该死的电梯终于到了,商明宝面红耳赤地从礼宾手里接过行李箱,垂着脸仓促丢下一句:“我自己来谢谢谢谢。” 梯门一合,商明宝羞愤震惊:“你怎么想到那种台词的?!” 而且还说得那么坦然! 向斐然认真思考了一下出处:“方随宁的独角戏。” 这姑娘租了个小剧场上演自己自编自导自演自唱的狗血“新派戏曲”大作,整个台下只坐了向斐然这一个观众——被她用道德亲情以及物理绑架来的。因为剧情和台词过于歹毒,在向斐然有限的文艺作品体验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向斐然是表妹这出戏的唯一受害人,因为租了几天剧场后,方随宁弹尽粮绝,靠当他的背后灵来蹭吃蹭喝。为了保证自己学术环境的纯洁性,向斐然不得不付给她两千美金以让她滚蛋。方随宁一边拿着美金一边吸鼻涕痛陈纽约客审美十宗罪,并坚定了去法国的决心。 商明宝默默听完,一边笑,一边心里却想,随宁只比她年长一岁,却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拼搏的方向,并为此付诸行动。向斐然也是。商陆也是。商明卓也是。 她人生中充满了坚定己念、目标明确的人,而她却还不知道自己想做的事在哪里。难道只是按部就班地完成学业、谈恋爱、花钱、嫁人么?她的生活当然有许多的快乐、新鲜、享受,可是,难道只是如此么? 只是如此么? 在陌生的边陲小城酒店,这个念头像一道冷冷的闪电,划过了商明宝心里蒙蒙亮的天空。 “斐然哥哥。”进了房间,她叫了向斐然一声。 “怎么?” “你是从一开始就想要研究植物、研究龙胆科的么?”她像是不经意地问。 “不是。” “不是么?”商明宝讶异抬眸。 向斐然放下登山包,勾了勾唇:“最开始定的方向是分子生物学,后来因为机缘巧合才开始研究植物分类和演化。” “是放弃吗?觉得原来的方向太难了?” 向斐然笑了一声,像是自嘲,像是觉得讽刺,最终却又像是释然。 他用温柔的目光承认下来:“也可以这么说。” 太难了。在原本的方向上逃离向微山的能量和掌控,太难。他的时代比他早二十年来临,他的“庇荫”遮天蔽日。 后面几天的住宿条件都很艰苦,今晚是最后一晚五星大床,向斐然勒令她在十点之前关灯入睡。 商明宝原本想泡热水澡,可她血流汩汩只能作罢。冲了个长长的热水澡后,后脑勺的痛感似有减轻,她塞好棉条,又垫了一片卫生巾以防万一。 关了灯以后,房内光源只剩靠窗书桌边的一盏台灯。向斐然冲过澡后,换上了t恤和运动裤,又坐回了桌边,继续写他的龙胆科系统发育框架与分类修订。 昏黄灯光下,他架着轻度近视眼镜的侧脸轮廓很深,吹至半干的额发垂落,掩过了眉梢。 太专注,心无旁骛的,在商明宝的注视中安之若素,仿佛忘了她的存在。 过了一会,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了,向斐然怀里被硬生生塞进一具温香软玉。他手从键盘上离开,转而贴到商明宝腰际和臀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