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了,银霁旋开台灯,真的拿了张完形填空强化卷子开始写,不一会,房间门被敲响。 那少年靠在墙上,上半身赤裸,举着一把新牙刷。他刚刚洗澡出来,身上还氤氲着一层水雾。 “大侄女大侄女,你有没有儿童用的软毛牙刷?我牙龈很脆弱,这个太硬了。” 银霁翻找柜子,取到东西后,回头一看,人在她床上坐着呢。 “这个就可以,谢啦~一直听姐提起你,你比我想象中还好看哎!以后你可以叫我小陈哥哥,当然,叫姑父也行哈哈哈哈,我喜欢滑冰、潜水、打台球,要不咱加个微信?” “不了,我们爱好不一样,聊不到一起去。” “嗯?那你平时爱好什么?”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 “跟踪、投毒、囚禁、暗杀。” 没烦恼的人有一个优点,就是擅长用自己的世界观消化一切难以接受的信息:“你玩打野啊!以后一起开黑嘛!” 远处传来玫瑰园的钟声,她收回触角,选择了开放性回答:“等我上了大学再说。” “好,加油哦。” 送走男友,姑姑吹着头发和银霁聊天。 “怎么样,这个好玩吧?” “分。” 条件反射地这个出字,银霁意识到不妥,马上改口:“不是,我觉得他有点幼稚,不适合过日子。” “你姑像是过日子的人吗?不过说实话,这个确实有点腻了,你要是觉得不好,回头我把他换了。”姑姑的口气像是在聊一款过气的包。 客观来看,这个包的外形条件还是很不错的,他大概是没有别的技能养活自己,所以疯狂强化已有资本,在身体上留下不少健身痕迹——就是从这里,银霁发现了自身的另一重缺陷。理论上,生殖力看起来很旺盛的肉体应当引起异性的好感,可是看到那畦精心培植出的腹肌,确实沟壑分明,她竟毫无反应,甚至有点犯恶心。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她的力比多还没有彻底调整为成人状态? 期待普通而正确的思维模式能够帮她加快这个进程。 *** 银霁也不记得她是为什么又从卫生间那边上楼的,总之楼道里今天有些异常——向来脚下生风的火箭班学子们正围在一起,讨论着墙上的东西。 杨翊君和几个女生回头看到她,开口就是劝慰:“这个没有官方效力,别当回事。” 其他人给她让出一条通路,银霁很容易就看清了A4纸上的内容: “拟通报批评通知 高一年级(18)班学生银霁,学号201xxxxx,于x月x日上午故意违反学校规定,私自离校,并顶撞师长、屡教不改,在校内造成不良影响,特给予拟通报批评处分一次,望同学们引以为戒、规范自身。 校保卫处” 看到结尾,杨翊君走上来拍拍她的肩:“我觉得这不是官方文件,你看后面连章都没盖,再说了,‘拟通报批评’是个什么处分?闻所未闻,肯定就是吓唬你一下,不会录入档案的。” 确实,这个“拟”字和“次火箭班”开头的“次”字一样,在赋予短语荒诞色彩上具有千钧之力。 预备铃响了,(2)班的人陆续散去,不少老同学都担心着银霁,还替她骂人:“郑师傅确实有那个大病,名声早就臭了,别把他当回事哈。” 说真的,看世界的角度一变,(2)班的人都可爱了不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