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切。” 他小心地避免使用“挂”这类字眼。银霁注意到这个,马上把同情心的靶子挪开50米,任凭子弹打空,以毫秒为计,直接关机。 *** 花了半节早自习,受访者的录像工作就完成了。江月年还是谦虚了,她是叁个人中唯一没有打磕巴的。 回到教室,韩笑(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打听了余弦的事,听完怅然道:“如果我也参加过演讲比赛就好了。” 银霁心想,不,那还不够,你得先被他陷害一次才能得到这个机会,不如不要。 “一剂。” 身后传来含糊的呼唤声,敛起戾气回头看去,元皓牗从桌洞里掏出一包东西丢给她。 “还给你。” 自打转来这个班,银霁的接球能力得到了长足进步,稳稳接过来才看清,这是一包夜用卫生巾,就是上回借给他当鞋垫的那个牌子。 ……班长的桌洞里还真是什么都有呢。 身旁有人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等下,是我没睡醒还是世界疯了?元啊,你也来大姨妈?” “是的。” “恭喜恭喜,你可以生孩子了。” “没那么容易,我还是童男之身。” “别急,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身边的人指指他松松垮垮的细领带。懂穿搭的一看就知道,就连它耷拉的角度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刘心窈的兴趣则在银霁身上:“我也发现了,你的名字念快了很容易变成‘一剂’,该不会是医学世家的取名谐音梗吧!一剂……是一剂什么药呢?” “巴比妥酸盐,肌肉松弛剂,最后是氯化钾。” “你还真想过这个问题呀?而且,这不是叁剂吗?” “不,这是一个疗程。” “真的吗,听起来不太常规,氯化钾能治什么病啊?” “治人渣,药到病除。” 既然人渣本人都在反思礼貌问题,银霁也不便进行一些流于表面的批判。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讲究中正平和,在没必要的客气中包藏祸心,于是,大多数人都无法意识到自己真正的缺陷,正如元勋,就连最亲近的家人都舍不得跟他说实话,直接导致他的下厨房热情持续高涨,晚自习前,神奇的保温桶又出现了。值得庆幸的是,比起昨天,教室里的人数有了显着减少。 元皓牗已经熟练掌握了祸水东引的技巧,看银霁还窝在原地,非常热(e)情(du)地邀请她尝尝新菜式。 银霁展示了约定俗成的客气,谁知元皓牗像个外宾,撒丫子逃离中庸之道,忽视她的潜台词,马不停蹄把所有菜都倒进银霁的自热米饭里:“快,难得有人爱吃他做的东西,那就全部交给你来解决吧!” 银霁看看塑料碗,再看看他。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元皓牗坐在她对面,真诚地告诫道:“你这么有礼貌,不可以浪费粮食哟。” “班长,你领带松了。” 元皓牗低头看看和早上相比没有任何变化的领带,嘴里却是这么说的:“真的哎。” 他清清嗓子,抬手露出腕上骨节,沉着又细致地调整着领带,硬质衬衫的衣料“窸窸窣窣”地摩擦着。 神奇的保温桶一打开,教室里便只剩他们两个人了。银霁确认了这点,才抓住他的领带下缘:“不是这么系的。” 元皓牗果然放开手:“你来吧。” 银霁推开挡在他们中间的两份饭,站起身来、贴近,双臂几乎是环上了他的脖子。 元皓牗整个人像是中了定身术。 她小心地调整着脖颈处的领带,这个过程很快就结束了,受刑者只是为社交距离恢复正常而松了口气,并没有意识到布环脱离衣领的保护,直接套在了脖子上。 银霁一手扯紧领带,一手握住领带结。这条领带没有正装的素养,只是作为装饰,因此布料非常顺滑,正如它主人的颈部皮肤。软质游标卡尺在手,她坚信靶子是不会逃跑的,于是握紧游标部分,瞄准喉结,遽然向上一送,一口气把领带勒紧到极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