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就别他妈搞事啊!!” “有利条件全都摆在眼前,我不动手岂不是暴殄天物?” “你又在赌?” “是呗。” “不对,你肯定是进来之前动的手,要怎么保证不会伤及无辜……” “无辜?出了那种事还高高兴兴到这来,你说有谁是无辜的?” 虽然她反复确认过只有老员工才会踩中这个陷阱,却也顺着他的意思提高了嗓门。不就是吓唬人吗,谁还不会了? 元皓牗确实被震得后退半步:“换句话说,如果当初帮你拿外卖的人是我,事后你也会像现在这样笑嘻嘻地站在这儿,指着我的尸体说‘快看,我银霁是不是宇宙第一大聪明’!” 这倒不会,银霁心狠归心狠,还没到六亲不认的地步,在包间里,一旦他开口,她有一万种理由拦住他。 不过,想到他此刻痛心疾首最有可能的理由,银霁懒得告诉他实话,指着他批判道:“当然啦,金哥的好兄弟!我还想问你呢,明知你那死党是让我害成这样的,你怎么不在你亲爱的大哥面前当场揭穿我呢?你的遵纪守法呢?你的选择性同理心呢?还在顾及什么呀?不怕被我灭口吗?” 面对指责和威胁,元皓牗是一句也不回应,靠在窗边,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 “这就是你的完美犯罪?” 银霁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她的优良素质在于有问必答:“显然不是。随机犯罪也有自己的美感,简单粗暴、就地取材,非常考验犯罪者的想象力和即兴发挥能力。” 元皓牗苦笑道:“是哦,你理想中的完美犯罪可是要制定计划的,这次你可是最大限度地交给老天爷,场地也好,受害人也好,全都靠赌。真是奇怪,老天凭什么次次都帮你?” 在回答玄学问题之前,银霁纠正他的误判:“不,并不全是随机的,首先,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钢架楼梯的构造,否则为什么要揣两把螺丝刀过来?第二,我考虑到这些人身上的因果,碰巧可以因地制宜,为他们精心订制受害的仪式感。” 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推开窗户,把元皓牗拖到身边,按着他的脑袋往下看。 “你看楼下是什么?” 透过四方形孔洞,惨白的光线照在一块脏兮兮的绒布上,周围全是四散的碎片。 在被坠落者击碎之前,它们曾是陶艺店存放在此的酸菜坛子。 “我朋友的爸爸腌得一手好酸菜,你兄弟在学校蹲不到她,找到她家里,就是让她爸拿酸菜坛子打走的。”银霁偏头看着元皓牗,“但没完全打走,所以由我来替他们补刀。不,应该说‘补坛’。” “相对运动是吧?”元皓牗看到那些碎片,声音发闷:“要是扎进脑袋里就完了。” 银霁一摊手:“这就要交给天意了。好了,螺丝刀还给我——你会还给我的,对吗?” 螺丝刀被扔回了七星瓢虫书包。回到包间,银霁终于得空去洗手台清理身上的果冻汁,这东西又干又黏,牵拉着皮肤,好像某种封印妖兽时留下的法术痕迹。 背后传来担忧的声音:“这回你可是实打实的犯罪了。” “吊灯那次难道不是吗?” “不一样,上回你什么都没做。” 好吧,直到现在他还这么相信着。 “哎呀,上次那是……” 银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