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的小窗口。银霁撇撇嘴,大家喜欢的是年代风,又不是年代遗留问题。 躺回自己的小床上,银霁搜索着“xx工厂?藏匿逃犯”的关键词,看到的页面全都是两个关键词分开后的信息。或许明天可以去街上的店铺里打听打听?只要店员愿意把屁股从收银台后的椅子上抬起来——有点难,它们从2000年的冬天就冻结在一起了。 发给元皓牗的信息一直得不到回复,他的发小们显然更着急,晚上八点多,还在群里寻人。 如果元勋开车慢点,这个时候,元皓牗已经在老城区喝上排骨藕汤了,喝二两送一两,未成年的胃部剩余空间统统由黄汤填满,结账时,券后还需支付一万吨赔笑…… 不好意思,新城区住民务实、不讲礼貌,总爱把人往坏了想,事实当然不会如此啦!血缘关系重要吗?一个男孩子,天下为家,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亏待。想通了这一点,银霁缓缓闭上眼,相信江南下雨断然是淋不湿江北的…… “嘭!” 是衣柜里的动静。 听到这声巨响后,妈妈急切地敲门进入,从衣柜里拖出一个翻倒的塑料箱。“我这段时间在整理旧物,看你房间空着,借用了一下,忘了收拾衣柜,不好意思啊!” 银霁坐在床上小叉着腰:“哎哟,半年没回家住,都跟我这么生分啦?怎么,我快要有亲弟弟了吗?” 妈妈失笑道:“这叫什么话!你的联想能力未免也太丰富了些!” 以此为开端,母女二人夜聊小半宿,结束时,妈妈打着哈欠走出来,嘱咐道:“早点睡,明天回爷爷家,婶婶说要做一桌大餐哟,有你爱吃的啤酒鸭。” 银霁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说:“那个……妈妈,我可能中午去不了……同学过生日,非要叫我一起。” 一天准备一个借口并非易事,不管为了谁。 妈妈的手放在门把上,笑着说:“好啊,在哪?” “学校附近。” “哦,下午叫爸爸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坐地铁回爷爷家!” “嗯,中午别吃太饱,我们把鸭腿给你留着。” “我不觉得银礼承会这么好心。” 妈妈咯咯笑着带上了门,银霁松了口气,心情却是轻松不起来。 暖色台灯一经熄灭,深沉的夜色更是让人情绪敏感。随着年岁的增长,银霁发现,她对妈妈说出的谎言似乎越来越多了,这也就意味着,离开妈妈的日子好像也不远了。 如果有可能,她想一直缩在温暖的羊水里,就像她此刻缩在温暖的、妈妈早上才晒过的被窝里。可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暴风雪,相对温暖与绝对严寒才是宇宙的真相。如果不顶着严寒、筑好自己的冰屋,将来若是有人想要借着她的羊水来到这个世界,她又保护得了谁?只要关心着未来,就不得不随时做好说再见的准备,想到这个,连无情无义无所谓的金暴雪也感到一阵心绞痛。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情,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分离焦虑”?的确容易让人陷入悲伤、再进一步就是自哀自怜——但是利用这种悲伤搅乱人际关系就是另一码事了。因审判官的逃离而重获自由的银霁并不着急,甚至还能发出冷笑:就让他独自冷静冷静,在失眠中好好反省自己的问题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