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煽情恐惧症,强行把话题拉回闲聊:“你本来约了哪些人?” “都是初中同学。放心,大家都很随和,也欢迎你的加入。” “看来没有我认识的人了。”银霁托着下巴逐渐凑近:“那么,有没有你的八分之一呢?” 元皓牗仿佛接受了活体急冻,瞬间化为一座冰雕。 看他的反应,银霁觉得好笑:怎么,他不会真以为逃避可耻但是有用,这篇儿就算翻过去了吧? 因为不同寻常的沉默,车主都(自以为)不着痕迹地调低了电台音量,银霁起初并不介意,又觉得自己的心态有点像“众街坊评评理呀”的怨妇,笑容跟着消失了。 为了快速推进谈话,元皓牗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 对方僵硬地接通,银霁说:“喂,在吗?你不说话我就把你推下车了。” 元皓牗朝驾驶座瞟了一眼,再尴尬也要逼自己开口:“别别……这个我可以解释,只要你愿意听……” “我不愿意听。” “好……你说怎么办吧。”昔日的审判官垂下头,深深叹气道,“想打我一顿也可以。” “那我打咯?” “你打吧。” 银霁不想弄疼自己,抓着元皓牗的手,朝他脸上扇了一嘴巴。 一声脆响,把前方的车主都吓得打了个嗝。元皓牗缓缓收起手机,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来真的?” “啊不然呢?你就嘴上说说?” “没有没有……你出气了就行。” 银霁简直要笑出声来:“你觉得我是在为自己出气?” “呃,不然你生气的原因……难道是我不把那些女生当回事?” “不好意思,我还没有圣母到那种程度。” “……” “而且,怎么说呢,我斗胆追根溯源一下,既然你爸能在丧妻之后无缝衔接,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也具备这方面的素质。” “才不是!你不要动不动就上升到基因论好吗!”面前这头困兽差点站起来捅穿车顶,用人工制造敞篷来支付车费,“我说了我可以解释,你又不想听——” “我不觉得所谓的分离焦虑障碍可以解释你的一切行为。” 元皓牗接下来所有的话都被她噎进了马里亚纳海沟。 半晌过去,他双眼放空地缩回座位,萎靡地给自己宣判道:“看来你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了。” 根据名侦探柯南的演出方式,结尾时,犯人应该涕泗交流地跪在地上,在悠扬的萨克斯BGM中坦诚他罪恶的一生,元皓牗没力气承受追光灯,在车的一角软得像是没骨头,直接开始走行刑流程:“你今天同意跟我一起出去玩,就是为了在我最开心的时候给我以痛击,这就是你的报复,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惹谁都不能惹银霁……而且我本来就该死,从答应第二个人开始……不对,早在树树病危那年我就该死了,可我还是觍个脸活下来了,就算最后见到了你,又能改变什么呢?本质上就是烂人一个啊哈哈,不如这样吧,一会过江的时候我们停车,然后你戴上塑胶手套——司机师傅你有手套吗?没有你在后备箱找一下——然后把我推进长江,没有指纹,就可以伪装成自杀了……” 这里的卖惨对别人或许有用,然而银霁什么都知道,听完第一句话就走神了。此时此刻,她不带感情地联想到了楼冠京的语言培训课,看来课上到半截忽然停止大有坏处,不信你看,元皓牗的废话水平和解决问题能力还停留在童年阶段呢。 她不记得在哪里看过一条规律:热爱碎碎念的人多半受过创伤,创伤后伴随着失权,权力至今没夺回来,才倾向于絮叨完了就接着隐忍,而不会鼓起勇气战胜一切。除了早教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