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母亲留了一封信和大量现金,就彻底消失了,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郑幸扔下书包,摔进沙发,属于母亲的气息越来越淡了。 已经快一个月了,她还是没有回家。 他蜷缩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绝望,母亲绝对不会原谅他!绝对! 他该怎么办?她不要他了,自己无能为力,他找不到她了。 他咬着指骨,任由血腥味在舌尖处蔓延,渗入,破开他空荡荡的心脏,带来排山倒海般的思念和痛楚。 他无法接受被母亲抛弃的事实!再一次,又一次,她丢下了他。 怎么可以?妈妈。 你怎么敢不要我! …… 郑芙寻了处无人的角落,扯下束在颈上的丝带,重重喘了口气。 浑身气力仿佛一瞬间被抽干,她瘫坐在地上,眼神逐渐涣散,看了今天下午郑幸发来的短信,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小芙儿,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 刘忻禹在她身前蹲下来,微微抬高她的下颌,露出令他那大哥欲仙欲死的颈子,再往下是诱人的露沟…… “请拿开你的脏手,刘老板。”郑芙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抵住他的脖子。 “哈哈哈哈,小芙儿,你怎么可以用我教你的手段来威胁我呢!” 郑芙还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手腕一痛,肩上传来一股力将她狠狠压在身后的柱子上。 刘忻禹伏在她耳处,如蛇蝎般嗅着,吐出的话似从万年寒冰里传来,“你最近很不乖,嗯?再想着偷摸回去看你那小崽子,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郑芙扭头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你之前吩咐我做的,已经差不多了,明天我会把资料整理发给你。” “这才乖,对吗?”刘忻禹轻轻摸着她乌黑的长发,捻起一绺放在唇上吻了吻,“事成之后,我保证,你会得到想要的。” 凌晨,郑芙躺在刘忻禹别墅专门留出给她的房间里辗转反侧,她现在好难受,呼吸不过来,好乱。 她打开手机,那是郑幸下午发来的短信: 妈妈,你在哪里?是不要我了吗? 妈妈我错了,我我不应该对你有那种念头。 妈妈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我好难受,你理理我好不好? 这一个月以来,短信内容永远只有两个字,这是她第一次见郑幸发这么多,这怎么可能不让她担心。 她其实已经不生气了,躲着他除了刘忻禹,也只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可如今,她什么也管不了,她只是在害怕,万一郑幸真的有什么那该怎么办。 蹑手蹑脚穿好衣服,刚准备出门,却发现门打不开。 她早就知道,这房间没有那么简单。她疯狂拍打大门,呼吸愈发难受起来,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流逝,她抓不到,渐渐的带上了哭音,“求你……放我出去,就一次……好不好,我以后会乖乖听话。” 门嘭的一声从外头打开,刘忻禹居高临下盯着她,脸上冷漠至极,“哦,你说说看,为什么你求我我就得放你走,别忘了,我们现在在做交易,答应了的事就应该做到才对,不是吗?郑芙。” “视频,我有刘庆长的贩毒视频,这个够吗?”她眼角还噙着泪,自顾翻着手机,好一会将视频摆在他眼前,仰头盯着刘忻禹的眼睛笑了,?“这个东西如果流出去了,你说,会怎么样?” 他冷哼一声,从腰侧掏出一把枪,利落上膛抵着她的额头,“你是真的很不乖,郑芙。” “再柔顺的猫也会咬人不是吗?你觉得现在杀了我就能阻止这东西不被其他人知道?”郑芙站起身,也不看他,弯腰挑了双顺眼的鞋穿上,“听说,隔壁的裴氏药企对你们可是很感兴趣。” “哈哈哈哈很好!”刘忻禹收回枪,大笑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被反咬一口,这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他倒是很想问她当初为什么不把这些拿出来作为筹码,可眼下的情况看来她是不会回答的。 “合作愉快。” 两人都心知肚明,有些事情点到为止,他们对彼此都还有用,不是吗? 推掉刘忻禹唤来的车,郑芙转头就上了一辆计程车,招呼也不打就跑了。 他也不恼?,盯着雨幕中渐行渐远的影子,总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熟悉的布鞋孤零零放在门边,凭借楼道微弱的灯光,依稀可见鞋上斑驳的水渍。 郑幸淋雨了。 郑芙推开门,屋里没开灯,她放缓呼吸来到了他的卧室,门开着,借窗外漏进的光,床上空无一人。 她有些慌,急匆匆打开卫生间,衣物杂乱丢在地上,浴缸上装满了水,花洒没有关紧,时不时吐出水来。 究竟是怎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