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贺兰扯开的时候,女孩双唇还微张着,露出一小截来不及收回的舌尖。 祝南风凝固在原地,呆呆睁大眼睛,如灵魂出窍。绯红的色泽从白净的脸颊、耳尖一直蔓延到脖颈,把他整个人变成煮熟的虾子。 贺兰的脸也红了。 显而易见,不是因为高兴。 “你是不是想气死师尊!”修长的手指一遍遍擦过少女唇瓣,男人胸膛急促地起伏着,肺都快要气炸了。 怒火翻涌,灵府内正泡着水玩儿的土拨鼠也跟着“吱吱”乱叫:烫烫烫! 识海热浪一卷,顺应主人的心情,把它们全部变成涨满气的胖河豚。 贺兰咬牙切齿,眼中的小火苗熊熊燃烧,几乎要把阿欢就此点燃。 他是个小心眼儿的人,凭脑补也能喝一缸干醋。 何况他记得阿欢出门前就说过,她对凡界的了解只有八个字:广开后宫,醉生梦死——逆徒,真是逆徒! 贺兰亭想到这一茬,气得按着女孩唇瓣的手指都开始发颤。 怎么还是生气了。 阿欢有些不解,眨眨黑白分明的眼睛,轻轻舔了舔他的指尖。 这一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贺兰立刻触电似的收回手,还用另一只手提防地护住,凶巴巴地瞪着她:“这回你讨好师尊也不管用!” 指腹还带着隐约的酥麻感,他欲盖弥彰地瞪着女孩儿,左手把被舔过的手指攥得更紧。 阿欢摇摇头,仰着小脸,伸出舌头给贺兰看。 被咬破的舌尖慢慢渗出鲜红的血珠,映着洁白的贝齿,似玫瑰含雪。 她含糊说:“有灵力。” 这是阿欢临时想出来的借口。 方才她脑袋第一次转得这么快,想起阿乐以血为媒介将灵力供奉给她,自己也该是能做到的。 而要把血喂给祝南风,这是最快的方法。 阿欢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聪明过,像那个、那个听过一次的词语—— 聪明光头。 贺兰的确气得牙痒痒,但也没到要薅光小阿欢头发的地步。 气质浓艳的女子捏着女孩软乎乎的脸颊,以武力强迫阿欢复读了好几遍“下次再也不会这样做”,终于勉强算揭过这一茬。 可贺兰到底是在内心的小黑本记了一笔,在祝南风那一栏下,他的罪状已经被罗列出了许多项:和阿欢年纪太接近;两人恰好是师兄妹;先于他与阿欢相识…… 最重要的是——祝南风为人太好,令他找不出错处,连昧着良心让自家小徒弟别与他来往都不行。 真是……真是想想都恼火! 贺兰磨了磨牙,拉起阿欢就要往回走:“你今日还未修行,咱们回去,师尊亲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