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亭原想直接回玄清宗,将祝南风身上与阿欢的因缘之事解决。 可路过云下镇时,被迫满头珠钗的女孩却扯扯他衣袖,很认真地说:“要接猫猫。” 贺兰师尊脑内顿时警铃大作。 他还认为这位猫猫是出卖色相的戏子,立刻摆出一副教育弟子的严肃样子,批评道:“欢,你若是真为那人好,不如给他一笔钱,让他自己在凡界谋生。” 阿欢摇摇头,拉着他衣袖的力度大了几分。她固执地答:“猫猫是我的。” 贺兰见小徒弟如此叛逆,顿时打翻了醋坛子,气得差点儿过呼吸。 祝南风听了半天,问:“是说那只黑色的小猫么?” 他凭记忆比划了几下,那只小黑猫还处在幼年期,体型不过两手并拢那般大。 贺兰看完,把翻了的醋坛子抬起来,心气儿顺了。 唯有把自己当背景板的修宴晃了晃尾巴,悄悄在心里嘀咕:听闻猫类惯会撒娇的……得找个机会,把那只素未蒙面的小猫干掉- 到了云下镇,祝南风先是回客栈打听了一番,又给楚子平写了张传音符。 再回来时,他手中多了支栩栩如生的糖人,笑着递给阿欢:“恰好见到小摊子,便买了两支。” 祝小师兄还记着自己上回把修宴给打了,也买了一支给他权当赔罪,这才继续去找人。 贺兰看阿欢小口小口吃着别人买的东西,心里那个惯爱作天作地的小人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忽然握住女孩儿的手,低头咬住糖人的脑袋,一口咬掉大半。 糖浆甜腻的味道在口中化开,冷艳的女子皱着眉,勉强咽了下去。 他还故意捏捏阿欢的手,这才松开,看着呆住的少女,哼了一声:“不好吃。” 阿欢咬了下唇,看看只剩一半的腾龙,又看看难掩得意的贺兰师尊,眉毛往下一压,就要拿剑鞘敲他。 贺兰讶然挑眉,发觉自己果真不会养孩子——阿欢越养脾气越坏,都敢学着祭祀揍修宴的模样,跟他动手了。 修长的五指轻轻松松握住剑鞘,他另一只手还有空闲将糖人从阿欢左手抢过来,甚至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火气这般大,还是别吃糖为好。” 阿欢手中的剑柄表面开始一点点凝结冰霜。 女孩望着自家师尊,伸长手臂要去抢:“还给我。” “唔,那小欢儿说声好听的?” 贺兰脸上故意不表露,然而眉梢已经挂了些笑意?,显然是在逗她玩儿。 阿欢就不讲,踮着脚也够不着,于是背过身自己生闷气,只留给贺兰一个高贵冷艳的后脑勺。 修宴吃着糖人站在一旁看戏,在心里鼓掌喝彩:打起来、打起来! 贺兰逗了阿欢几句,见她果真不理自己了,又觉得没意思得很。 他将自己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和阿欢僵持了会儿,沉着脸转身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贺兰推了辆糖人小摊子回来,凶巴巴朝少女纤细的背影一抬下巴:“想吃什么,不会管师尊要么?” 女子一身华服,气质与走街串巷的小贩极不搭。 过路人好奇地投来视线,讶异之外,更多的是对容貌的赞叹。 唯独阿欢抱着剑,还是不理他。 出门前特地替女孩梳好的发髻在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