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谁曾想,阴差阳错的,温温帮了他一次。 从那时起,少年便习惯静悄悄地跟在温温身边,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待在她身边就已经足够。 在岑放的世界里,温温出现的那一刻像有光线倏然照进。 从此以后,温温便扮演的是独一无二的女主角,而除此之外的所有人都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现在他的性格已经改变太多,最起码终于不会让有问无答的窘迫再次发生。 “好了,抬头吧,温温鸵鸟。” 林璐之瞥了身边那人一眼,打趣道,“他人都走了。” 始终保持缄默的孟书温这才缓缓将目光从自己脚尖移开。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有些躲闪岑放的视线。 特别是方才与他视线碰撞的那一刻,她无端有些心悸,心乱如麻。 再抬头,已经不见他的踪影。 林璐之看了眼手机:“云云说她马上快下车了,外面怪冷的,我们进去聊。” 她答:“好。” 脚步顿了顿,孟书温犹豫片刻,又忍不住回过头,目光看向前方不远的玻璃门。 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他应该已经……走远了吧? 她愣怔了片刻。 直到过了会儿,听到林璐之的喊声才回过神,匆匆应了句,抬脚往前面走去。 几个人原本都不是喜欢喝酒的人,本来喝果汁就够了。 但谁曾想,蒋云云刚把外套脱掉,转而竟然径直去冰柜里拿了几瓶啤酒出来。 林璐之见状大惊小怪:“哎哟,某人不是始终秉承着好学生原则,就连成年那天都不肯碰一丁点酒精吗?” 蒋云云轻哼,一边把瓶盖启开:“温温好不容易回国,这么久不见,我高兴还不行?” 上高中那会,蒋云云是个内向胆小的乖乖女,只在他们几个面前活泼爱笑一些,在老师和不熟的同学面前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若说人长大之后会有改变,她的变化应该是最大的。 抿了口酒,蒋云云高高掀起一边胳膊的袖子,露出还泛着红的文身,问他们:“好看吗,新文的,我还没来得及发朋友圈。” 一大片字母,看着都疼。 就连孟书温都吓了一跳,眨眨眼问道:“你受什么刺激了?” “你们认识这串拉丁文吗?” 蒋云云指了指文身上的字母。 sine metu carpe diem. 宋南方把头探过去,细细看半天,才撇撇嘴:“不认识,没见过,看不懂。” 蒋云云鼻腔里轻哼了声,一副“瞧你没见识那样”,一字一句地揭晓答案:“这串拉丁文,翻译过来就是——及时行乐。” 顷刻间,空气安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面上都能听见。 及时行乐。 确实不是蒋云云这个乖乖女一贯追求的作风,简直大相径庭。 脑海里瞬间闪过一百种人可能受刺激的原因。 半晌,林璐之才试探着问:“你……不会和新男朋友分手了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蒋云云停了停。 “我被绿了,在我们确认关系的第七天,他被我堵在酒店房间门口。” 她的声音十分平静,仿佛不是在阐述自己的事情,而是别人的。 说完,蒋云云把袖子放下来,随手放嘴里丢了一粒花生米,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显稚还化了淡妆的圆脸上有种莫名不相符的成熟与沧桑感。 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几道同情的目光纷纷落在蒋云云身上。 宋南方异常殷勤地给她倒满了酒,用眼神表达怜悯,说道:“云姐,你先干了。” 蒋云云小酌一口,语气深沉,颇有感触:“你们说,我这人,成绩从小到大一直拔尖,亲戚老师见我就夸听话懂事,怎么偏偏情路如此坎坷?难道我压根不是谈恋爱这块料?” “谈恋爱本身就是一场赌博嘛。” 林璐之叹口气,她也不是没做过傻事。 曾经她为了喜欢的男生刻意留起了不适合自己的长发,只因为他随口的一句“或许长发的你更漂亮”。 结果在她鼓足勇气准备表白的当晚,那个男生毫无征兆地官宣了和另外一个女孩的恋爱消息。 她嚎啕痛哭一整晚,第二天就把头发剪了。 蒋云云还有点不甘心:“我真不明白,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甜言蜜语能张口就来,说假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想起往事,林璐之叹了口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