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够呛。 休息了几秒,他才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屋内很安静,楼道里是感应灯,一走进去,灯光就亮了起来。 这是一个三室一卫的房间,除了一条走道和洗手间,就没有公共区域了,住户的房门上都有一把密码锁,平时互不打扰。 喻年看中的就是这一点。 尤其他的卧室在最里面一间,还有独立卫浴。 房东签合同的时候说过,虽然是三室,但是现在只有他跟隔壁房间有人住,还有一间是空的。 喻年拖着行李箱路过隔壁的时候,好奇地望了一眼。 隔壁大门紧闭,他凝神去听,也没听见什么响动。 也不知道邻居是什么人。 喻年想,希望是个好相处的人,同龄人最好,男女都行。 说不定以后大家还能串串门。 他抱着这样乐观的念头,进了自己的屋子。 . 晚上,喻年躺在他换好的被单上,内心充满了成就感。 这可是他第一次独居啊。 少年人骨子里多少都有点叛逆,他看着天花板,像是又回到了小学第一次跟学校去野营的时候。 当时躺在玻璃房里望着星空,他似乎也是一样的心情,夜空太辽阔了,山谷安静又空旷,让人心里空空落落,却又奇妙地感受到一种自由与奔放。 喻年忍不住发了一条朋友圈,当然,是屏蔽了他哥姐和同学的那种。 只有他发小应泉深看见了。 应泉深大概完全不能理解他在兴奋个什么劲,在他的朋友圈下留下一行“……” 然后又来跟他私聊,“不是吧,你就住这狗窝啊,这有你以前的厕所大吗?咱们要不别浪荡不羁追求自由了,回来吧年儿,我瞧着都心疼。” 喻年全当没看见。 但他刷着微信,手指不知不觉停留在了他哥的头像上。 犹豫了一两秒后,他点了进去。 他跟哥哥姐姐的聊天还停留在半个多月前,他哥还在苦口婆心地劝他回去,而姐姐态度更严厉,问他是不是真的这种方式和家里抗议。 他都没有回。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 这么多年,从他们的父母去世后,他们都互相依靠。但实际上,他跟哥哥姐姐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他知道哥姐都很爱他,他也尽量表现得很乖。 所以这一回突然爆发了这么大一场争吵,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哥姐肯定是希望他认错,希望他继续当个乖小孩。 可他偏偏不愿意。 像一场迟来的叛逆期,又或者是压抑已久的烦闷和无助,终于有了释放的出口。 但这不妨碍他想念哥哥姐姐。 喻年迟疑了两秒,才点开了他哥的朋友圈。 映入眼帘的,是他哥最新发的几张照片。 他姐是日常不发任何状态的,朋友圈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很偶尔才会转发一条关于公司的新闻介绍。 与之相反,他哥的朋友圈就要诗情画意得多,平时不是发发自己下厨,就是晒晒他的花房。 这两个人的性格也是截然相反,从小到大,一直是他哥裴照比较温柔体贴,漂亮得甚至有些阴柔,他姐喻心梨则雷厉风行,眉眼都很英气,做事也说一不二。 裴照最新更新的朋友圈里是他坐在海边吹风的照片。 他大概是在哪片私人海滩,虽然已经靠近秋天,温度依旧宜人,阳光灿烂温暖,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花衬衣,微笑着看向镜头,海风撩起他的额发,手里端着一杯淡绿色的冰饮,简直称得上一句岁月静好。 而在他身边,喻心梨在跟人通话,面无表情,还有点严肃,却还是往裴照那儿投来一眼,对上了镜头。 两个人虽然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但出现在同一张照片里,就是莫名的契合,有种与生俱来的般配。 喻年盯着这张照片看了许久。 他出来快一个月了,他哥和他姐大概也接受了他离开家这件事,似乎没有什么不适应。 他当然知道哥哥姐姐没有义务一定要来哄他回家,谁叫他自己要跟家里对着干。 但他心理还是泛起了一层浅浅的酸涩。 而是像回到了小时候,父母还在,他生了病在家休息,却又不安分地透过窗,偷偷望着花园。 花园里他哥跟他姐坐在秋千那儿,他哥抱着一本书,献宝一样举给他姐看,他姐似乎不太感兴趣,却还是弯下腰,嘴角难得带着笑意。 他很想跟哥哥姐姐一起玩,但又知道这两人都是青少年,是大孩子,不会搭理他,最终又恹恹地睡了回去。 而现在,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刻,透过窗户往外看。 他在或不在,好像对家里也没什么影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