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就能把他吊起来打一顿。 这让喻年长长地叹了口气,试卷上的英语单词像浮在水面的泡影,一个接一个地从他眼前掠过,一个也没能记住。 祈妄也在旁边看书,他看的是画册,听见喻年的叹气声,他转过头去。 今天恰好他跟喻年都轮休,喻年非要赖在他的房间里学习。 也没什么理由,理直气壮地说觉得他的屋子更明亮温暖,在他身边也能看书看得更认真。 简直歪理。 不过他也不太介意,没有去戳破喻年的胡说八道,而是任他穿着家居服,趴在了自己的单人床上。 但是来了他的房间以后,他冷眼观察,喻年那张试卷似乎就没有做过几道题,还一直唉声叹气的,动不动就发呆。 “你怎么了?”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叹什么气?” 最近喻年常常像是有了心事,总是幽幽地出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他。 喻年抬起头,幽幽地看向祈妄。 他心想,还叹什么气。 你要是乖乖让我推倒,我才不叹气。 但这话当然不能说。 他心烦意乱地翻了翻手里的英语阅读,随便找了个借口。 “没什么,这篇阅读狗屁不通,根本读不懂。” 这完全是扯淡,他英语溜得很,十二岁就能口齿清晰地跟金毛小老外聊足球了。 他只是随便找了一份雅思试卷,看看自己有没有退步。 祈妄却信以为真。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喻年旁边。 他也坐在了床上,床垫柔软地凹下去一点,他一只手撑在了喻年的身旁,另一只手拿过了试卷上的那支笔。 从姿势上来看,喻年完全被他拢在了怀里。 他微微低下头,去看试卷上的那篇阅读。 一股若有若无的柚子沐浴露的味道轻缓地垂上来。 喻年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像一只被叼住了后颈的猫,连指尖都凝固在了原地。 他背对着祈妄,看不见祈妄的表情,可是他只要稍微往后退去,就会贴上祈妄温热结实的胸膛。 祈妄的手跟他也靠得很近,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着黑色的中性笔,被映衬得白皙如玉。 他连呼吸都放轻了,因为他稍微偏过头,旁边就是祈妄的侧脸。 他感觉到祈妄跟他更靠近了一点,那只黑色的中性笔在雪白的试卷上划过,随意地写下一个单词。 “选sustainable,”祈妄低声说,“读空格的关键信息,在原文里找到同义词,就能替换了。” 祈妄的声音清清冷冷,像窗外深秋的风从耳边拂过。 喻年一个激灵。 他低下头,也去看那道题。 他微微蹙起了眉,奇怪地看向了祈妄。 那道题确实是“sustainable”,他刚刚就看出了答案。 但是这套卷子对于普通高中生来说应该难度不低。 他脑子里又莫名闪过了宋云椿那句,“祈妄成绩可好了。” 他的视线变得更为疑惑。 成绩很好。 那到底为什么没有去大学,而是在一个小小的餐厅里调制咖啡。 “怎么了?”祈妄也偏过头看他,“还有哪些不会吗?” 喻年摇了摇头。 他也无心做卷子了,把试卷收了起来。 已经靠近十一月了,这几天降温,但也许是屋子里狭窄,关上门就还是温暖如春。 他躺在祈妄的被子上,一错不错地看着祈妄。 他的视线略过祈妄摊在桌子上的那本画册,还有放在角落里,画到一半的一张静物图。 自从白天也赖在祈妄的屋子里,他才发现祈妄的房间里有许多自己以前没有注意的东西。 画笔,颜料,画册,书架上还有不少高中的教科书和试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