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就好了。” “我很高兴,真的。” 她抬起手捂住脸,在裴照和喻年惊讶的视线中,两行眼泪不受控制地从她的手掌下流出来。 喻年没想到他这句话能引起这么大的震动。 他站起身,疾步走到喻心梨面前,矮下身子,手足无措。 喻心梨也不想这样丢脸,她这辈子流过泪的次数屈指可数,上一次还是在裴照的胃部切除手术前。 她很快平复了心情,又恢复了镇定的样子。 她对上喻年担忧的视线,只觉得心脏又在被尖刀刺痛。 她轻声说,“我没事,我只是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 她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喻年的脸,又一次说道,“年年,真是对不起啊。” 她已经说过很多次对不起,多到喻年都觉得有些心酸。 喻年抬手覆住她的手,眼神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眶也有些泛酸。 “我接受了,姐,我说过的,我已经接受过你道歉了。都过去了。” 他又说了一遍,“都过去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裴照放在他肩上的手掌也紧了紧。 他抬起头,发现裴照不知何时也红了眼眶。 . 喻年也没想到他这突然的“通知”会把家里搞得这样天翻地覆。 一直到安抚好喻心梨和裴照,他才回了房间。 他躺在床上,身体疲惫,打开手机望着他跟祈妄的聊天记录。 他这里是下午,祈妄那边还是早晨,一天中最明亮轻松的时刻。 刚刚面对喻心梨和裴照,他明明可以婉转点,说自己跟祈妄只是在接触。 可他最后承认了复合。 喻年关上手机,一只手挡住了眉眼,他的卧室里窗帘没拉,阳光穿过玻璃照在身上,几乎要把人烫伤。 其实说出“复合”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头也松懈了一瞬。 这八年的爱恨都太强烈。 从祈妄回来以后,他也一直陷入过去与现在的拉扯中。 可有的时候,他也想放过自己。 他在这盛满阳光的房间躺了许久,最终又抬起手,给祈妄发了一条消息。 “你什么时候回来?” 祈妄的很快回复过来,“明天的飞机。” “那你回来后,要来我公寓吗?” 他的文字少有的单刀直入,对面似乎卡壳了一瞬。 “要,”祈妄说,“但我后天才到a市,明天还得去一个地方赴约。” “可以。” 结束聊天后,喻年关闭微信页面,犹豫良久,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对面很快接起。 他笑了笑,“老板娘,新年好,好久没跟你联系了,啊没什么事,我一切都挺好的,就是有个事情跟你说一下。” 他停住了一会儿,阳光照在他身上,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怅然和痛苦都一并蒸发。 他说,“我在你那边留着的那个房间,撤了吧。里面的东西我过后会去收拾的,这些年真的谢谢你了。” . 祈妄一共只在法国停留了半个月,办完事情以后,他就马不停蹄地订好了回国的行程。 法国时间上午十点。 阳光明亮滚烫,是个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巴黎的冬天本就比国内要温暖,这几天温度上升,机场的游客都穿着单薄的针织衫,机场内嘈嘈切切,各种语言交织在一起。 祈妄在办理登机手续。 他今天要从法国返程,曾南岳没有来送他。 这些年他们虽然是最亲密的师徒,真正陪伴在彼此身边的时候却不多。 在他旁边的行李箱里放着一只手工的人偶,是个可爱的小男孩模样,一头雪白柔软的卷发,小小圆圆的脸,长长的睫毛,睡着的样子像天使一样安静。 这是他在街头的橱窗里偶然看见的,一眼之下,他觉得这个娃娃很像喻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