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一斤。” “108.” 李识宜刚一停顿,邢天羽就微妙地笑了:“哎,谭承,看来咱们今天得饿肚子。” “那就再来一条多宝鱼。”李识宜把菜单还给经理,对邢天羽说,“我去趟卫生间,剩下的你们点吧。” 门一合上,邢天羽就揶揄地笑起来:“操,他不会跑路吧,应该不至于,你说他打肿脸充胖子累不累?哎,记不记得初中那会儿,他也是整天装模作样的,看着就他妈烦。” 谭承说:“以前上学的时候没发现你记性这么好。” “你这不是废话,那些破文言文谁记得住,不过咱们同学之间的事我确实记得挺清楚的。”邢天羽挑了眼他,“比如某人初中那会儿就没动过李识宜一根手指头。” “那又怎么样。” “说真的,你是看上他了吧谭承。上回我就看出来了,你对李识宜有意思,想走他的后门儿。” 谭承皱了皱眉:“老子想走你的后门行吗。” “哈哈哈哈,谭承啊谭承,装了一天你可算是累了。”邢天羽在旁边大笑,“别绷着了,想操他就直说。不过我看他对你可没这个想法,这事估计不太好办,要不你求爸爸一句,爸爸帮你出个主意?” 谭承瞥他:“什么主意。” 邢天羽凑近,压低嗓门:“你可以学学于霆的套路。甭管乐意不乐意,只要是在酒吧被他看上了,保准一顿猛灌,灌醉了就什么都好办了。” “喝多了他还能硬得起来?” “酒里掺点料就行。” 邢天羽说完,谭承冷笑了一声。对他来说,什么灌酒下药那是废物干的事。他走到哪都有人投怀送抱,不需要用这些手段,所以于霆的这种招,他看不上眼。 谭承上楼洗手,楼上的卫生间开着门,换气扇呼呼地吹,李识宜正在里面站着,从背后看是弓着背。 他那两只苍白的手在冲凉水,绷带里隐约渗出了血色,但他脸上的神情却很沉静。 刚才听到于霆这个名字,他身体有过轻微的战栗,就像当年于霆带头把他拖到厕所里,拿拖把跟胶桶砸他,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的时候那种生理反应。但他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跟害怕没关系,他是觉得不公平。 凭什么有些人可以肆意地凌辱他人,而不受任何惩罚? 李识宜来回慢慢地搓着双手,一点一滴地回忆着当年暗无天日的时光,直到身后传来一道突兀的脚步声—— 他从深思中蓦地抽离,迅速关上水龙头。 谭承看了卫生间敞开的窗户一眼,又看了看他上身的短袖:“你不冷?” 李识宜平声:“体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