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识宜在一旁看着这副掏心掏肺的哥俩好场景,心里非但不觉得触动,反而觉得讽刺,甚至是想笑。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少了三根手指就是天塌了,殊不知他们依然可以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用为生计发愁,不用看人脸色。 可能对邢天羽而言,最痛苦的就是不能再碰方向盘,那又怎么样?当年他买通学生污蔑祝老师的时候没想过这会断送一个人的职业生涯,没想过会让祝老师无处谋生?他们知道,但不在意,甚至享受那份“成就”,丝毫不认为那是在作恶。 所以他有今天完全是罪有应得。李识宜靠墙而立,脸色平静得仿佛置身事外。 谭承捡起一个空酒瓶扔了,然后坐到邢天羽身边,沉着地说:“你那个公司虽然约等于是个空壳,但多多少少也还有十几号人。十几号人就是十几张嘴,大家都等着你这个老板归位,让公司回到正轨。还有车队,不能再拖了,再拖只有解散一个下场,这是你想看到的?就算最终要解散,我也建议你给大家一个说法,同时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时,耿维匆匆赶到。他进门先是瞥了李识宜一眼,随即才到谭承的对面落座,三人形成一副深谈的架势。 李识宜不动声色地靠到角落。角落有个边柜,上面本来摆着一件水晶装饰品,被他握在手里细细把玩。 谭承无意间视线扫过去,随即就微微敛紧。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看到这样的李识宜大概会觉得他很冷漠。事实上他也确实很冷漠,但谭承太过了解他了,一眼就发现他神色有异,虽然说不出具体哪个地方不对,但就是有种莫名的直觉——他听得很仔细。 他在推敲什么? 经过两人的轮番劝说,邢天羽已经缓过来一些,开始过问追查黄旗胜的事。 谭承道:“我刚才问过老爷子,暂时没查到黄旗胜在美国的落脚点。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但查到是一码事,把他弄回国又是另一码事,估计要费些周折。” 邢天羽狠狠砸了下茶几:“老子想让他明天就死。” “这事急不得。” “怎么急不得。”耿维犀利地看向谭承,“都什么时候了,还抻着?姓黄的他自己是跑了,但他老婆孩子的下落一清二楚,干脆找人把他们抓了,丢到偏僻的看守所,逼他老婆设法联系他。他老婆要是不肯就剁他儿子的手,两只手十根手指,看他们能熬多久。” 谭承断然道:“不行!马上要开会了,正是严查的时候,你们还想玩于霆那套。” 角落的李识宜脸一沉,手里的摆件也攥紧了。他的目光落在耿维脸上,一动不动,冰冷得如同在看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