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没听见似的,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绿植上, 动也没动。 没办法, 她只能走过去在她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温宥安这才收回思绪,抬眸问她:“怎么了?” “叫你好几声了都没反应。”张老师觉得稀奇,也往那盆吊兰上看了眼, 打趣她, “温教授这是打算换研究方向啦?” 谁知温宥安竟破天荒回了句:“是啊, 人总得给自己多找一条生路不是。” 知道她是在说课题进展得不顺利的事儿, 但张老师还是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笑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正事,“下班先别走哈, 刘主任说要开会。” 温宥安打开微信,“群里没通知。” “鬼知道他怎么想的。”张老师瘪瘪嘴, 一张脸上写满了不满, “拉了个名单给我,非要让我一个个通知,说是什么到年底了得跟大家聊一聊,看看工作上有什么问题也好及时反馈及时解决。” 说到这儿她呸了声,呸完还不放心, 确认四周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接着吐槽, “要我说,他这就是妥妥的形式主义, 一年到头正事儿没干几件,合着就来压榨我们这些小青椒了。” 张老师和温宥安两人先后进的京大,混到现在也只是个讲师,而小她两岁的温宥安则早早升了副高,paper成篇成篇地发,科研项目一个接一个地做。 想到这儿,她叹口气,看向温宥安的眼神哀怨又羡慕,“要不怎么说同人不同命,不同人更是不同的命呢,我们这些学术渣渣的晋升路不是你这个四青能够理解的。” “你少来。”温宥安毫不犹豫地拆穿她,“你要是把三分之一的心思放在工作上,也不至于年年落选。” 张老师嘿嘿一声,想到什么,突然问她:“话说回来今年的职称评定结果是不是快出来了,往年不都这个时间吗?” 温宥安嘴角的笑意淡了些,“应该就这几天了。” “求求了,我都那么努力地写论文做项目了,头发大把大把地掉,就让我往上升一升吧,再不升就真得卷铺盖走人了。” 这话不是在杞人忧天,和很多重点高校一样,京大也实行‘非升即走’的政策,再不达标,就算学校不赶人,她也没脸继续待下去了。 “我觉得你没问题。”温宥安说。 张老师眼睛立马亮了,“真的吗?你真这么觉得?” 温宥安点头,“嗯。” 有她这句话,张老师瞬间安心不少,双手合十也不知道拜的哪方神仙,嘴里念念有词,“信女此生别无所愿,只想当个咸鱼躺平,奈何形势比人强,被迫内卷,惟愿晋升顺利,若蒙保佑,心想事成,信女愿单身两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