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才发现,徐槐的中文说得比他想象中好多了。他平时说中文的时候,短句还好,说长句偶尔会有些磕磕绊绊的,但现在竟然流利到可以无障碍和中国教练交流。 对中文一窍不通的张可迪深感自己受到了欺骗。 语言不通是大问题,翻译不在场的情况下,在座的几位外教里,也就只有徐槐一个人能用中文和中方教练讨论技术问题了。 所以杞无忧的教练很激动:“不是!我不是说他转得不合理,我的意思是这样落地可能会不稳,而且他用的还是反脚……” 听着听着,杞无忧就有些分神,好像听不清教练在讲什么了。 注意力被转移,他的视线落在徐槐的手上。 凸起的腕骨、细白的手腕、修长的指节,关节一弯就能看到隐隐的淡青色的血管。这样一双漂亮纤长的手,却有着职业运动员超乎常人的爆发力。 “不会的,他很稳,”徐槐说,“这个动作他以前练过很多次的。” “很多次?”教练奇怪道。 据他所知,杞无忧才刚开始练1080啊。 “对,我们过年的时候在云顶练了小半个月呢。” “啊?!过年的时候?你们、在云顶?你们早就认识?” 惊讶的人不只有教练,队员们也一个个瞠目结舌,仿佛进入了瓜田,纷纷竖起耳朵在现场吃一手瓜。 “对的,我们本来就认识呀。” 见大家好像都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于是徐槐就顺便讲了下他和杞无忧是怎么认识的。 众人听徐槐讲完才知道,好家伙,两人过年期间一直在一起滑雪,更早的时候还在北京见过。 原来是早就认识。 b队的几个队员互相给对方使眼色,偷偷用手机在小群里疯狂轰炸。 怪不得那天杞无忧在休息室里听到他们讨论徐槐,会是那种反应,早说啊…… 第二天的训练照常进行。 杞无忧下午在雪场进行技巧性训练,摔了好几跤,最后一次落地时搓雪严重,有一些雪粒子不小心弄进了衣服里。 被融化的雪水浸透的里衣又湿又凉,需要尽快换掉。 尽管有摔跤受伤的风险,但杞无忧还是认为技巧性训练要比体能训练有意思多了。 他去换衣间把衣服脱了,换了件新的速干衣,然后便去按摩室做按摩。 按摩可以很好地放松人体肌肉,缓解疲劳和疼痛,还可以促进血液循环,使训练后受损的肌肉更容易恢复。 国家队聘请的专业按摩师也是个外国人,好像以前就和徐槐认识,关系也不错。 杞无忧走到按摩室门前,听到徐槐和按摩师在用英文聊天。 他脚步顿了顿,敲门进去。 按摩师爽朗地笑着,徐槐也是一副很放松的姿态。 房间里开着空调,室内温度比室外高出许多。徐槐穿着一件灰色的竹节棉t恤,他皮肤白,手臂上凸起的青筋格外明显,一直往前延伸到手背,随着手指用力而微微浮动。 杞无忧看了几秒,把目光移开。 他先礼貌地和按摩师打了招呼,又叫徐槐:“槐哥。” “小杞,你来做按摩呀?” “嗯。”杞无忧看着他点头。 徐槐偏过头拍了拍按摩床,眼底浮现出笑意,“我今天来当按摩师。” “……啊?” “过来呀。”见他站着不动,徐槐又催促。 杞无忧身体僵直,沉默了一小会儿才说:“好。” 徐槐注意到他早就脱掉了厚重的滑雪服,里面连件保暖衣都没有,就只有一件速干衣,不禁蹙眉道:“怎么没穿保暖衣?” 杞无忧走到他面前,答:“穿了,训练的时候弄湿了。” “转过去吧,脱衣服。” 怕什么,又不是没有按过摩。 杞无忧在短暂的时间里做好了心理建设,乖乖转过身,抬起手臂,脊背一弯,低头迅速脱掉了速干衣。 他很自觉地在按摩床上趴好。 紧实的后背裸露在温暖的空气中,从肩背到腰腹的肌肉线条都很漂亮,薄肌紧致而分明。 他是偏瘦硬的那种身材,不太容易练得出那种欧美运动员标准的夸张肌肉。 可是滑雪运动员的肌肉是不能太薄的。 刚才隔着薄薄的衣料,徐槐就看到了少年突出的、硬硬的两块肩胛骨。 尽管一直在练体能,但杞无忧的身体好像还是有些单薄。 徐槐用拇指与食指掐了下他的腰,触摸到髋骨。 还是有点瘦啊。 “你多重?”徐槐问。 杞无忧慢半拍地报了个数字。 “还是太薄,”徐槐客观评价道,“需要继续增重增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