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向两侧打开。 走出电梯,徐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出来看了眼。 “你肖教练已经在路上了,我们现在出发的话应该会和他同时到那儿。 ” 在手机软件里打了辆车,离医院的距离还有两公里。 他们站在街边等车,旁边零星站着几位等车的路人。 徐槐见小孩儿情绪依然不太高的样子,又说道:“我最严重的伤其实都是很早以前练平大和u池的时候弄的,练大跳台受的伤反而比较少。” 多年前训练,没有现在这么好的防护措施,u池的壁比雪面要硬得多,摔上去更疼,质地坚硬的雪镜被摔碎,就连雪板也摔断过,头磕在冰面上,摔得头脑发晕,双腿发软跪倒在地,没有人拉他,只能强迫自己慢慢爬起来。 单板滑雪就是这样,不停地摔倒,不停地受伤,然后再咬着牙站起来。 “你还记得谭涟吧?其实他在u池上受的伤比我还多呢。 ” 杞无忧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他才不关心什么谭涟。 “槐哥,你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受过伤?我想知道。 ” 他只想了解徐槐更多一点。 徐槐想了想,“有啊,我脸上还缝过针呢。” “嗯?哪里?” “这里,”徐槐微微俯身,撩起一点额前的碎发,点了点自己右额角的位置,“缝了八针呢。” “是不是看不出来?幸好没有磕到脸毁容,不然的话我可能没有办法接受一个很丑的自己。 ”他笑着说。 额角只有浅浅的一道疤,被头发遮盖住就完全看不到了。 杞无忧想要看得更清楚,于是忍不住凑近了些。 再近一些。 嘴唇险些触碰到徐槐的脸颊,只差一点点距离。 太近了。 杞无忧听到心跳过载的声音,忽觉口干舌燥,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汹涌的海浪一遍遍冲刷着岸边的礁石。 “干什么呀,离这么近,都要贴到我脸上了。”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徐槐脸上,杞无忧喉结滚动了一下,慌忙退开。 “小杞,”男人唇边弯起一点笑的弧度,“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想亲我。” 作者有话说: 旁边的等车路人:大庭广众之下,这是我可以看的吗? 第46章 愿不愿意 “我没有想亲你。 ” 还好四周车流声喧嚣,足以掩盖住他狂乱失序的心跳。 杞无忧退回去,又伸手轻轻拨了拨徐槐额前凌乱的头发,“槐哥,你头发乱了。 ” 徐槐余光里瞥见杞无忧通红的耳尖,一愣,忽然觉得不应该和小朋友开这种玩笑。 平时也就肖一洋喜欢和他开一些男同玩笑,他对这类玩笑看得很淡,也不太在意,毕竟肖一洋是个已婚直男,只是单纯嘴欠。 可是杞无忧他,他年龄这么小…… 不管了,都怪肖一洋! 反正以后绝对不能再乱开玩笑了。 徐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点生硬地岔开话题,“哎呀,车怎么还不来。” “可能是堵在路上了。 ” “槐哥,”杞无忧顿了顿,又说,“我前段时间看了个新闻。 ” 刚才徐槐说了这么多来安慰他,他也应该有所回应。 “什么新闻?”徐槐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杞无忧:“60岁老大爷单板滑雪飞跃九米大跳台。” 如今医疗技术先进,训练体系与方法也越来越科学,只要身体机能允许,肌肉力量不退化,就可以滑很久,滑到四五十岁或许都完全不是问题,六十岁还在滑雪的人也大有人在。 现实当中,杞无忧可以列举出许多经历过重大伤病,三十多岁依然还在赛场上发光发热的运动员,可他不能用同样的标准去要求徐槐。徐槐的关节有许多早年间被父亲逼迫练习而留下的陈旧性损伤,再继续滑雪很有可能会影响终身。 他只是希望徐槐不要在意年龄,他还不到三十岁,还很年轻。 “……哇,好厉害,然后呢? ” “没有然后了。 ” 徐槐嘴角抽了抽:“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这个安慰好像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杞无忧安慰人的方式很笨拙,让人根本听不出来这是安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