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也开够了,田斯吴恢复认真口吻,“我觉得你明天拿牌的希望真的很大。” “是啊,”杞无忧顺着他说道,“槐哥还说我本来有可能得金牌呢。” “卧槽?” 杞无忧便把徐槐起初制定的比赛策略和他讲了一遍。 他并没有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田斯吴倒是表现得比他还要惋惜。 感觉好像比他自己痛失了一枚金牌还要难过。 “啊啊啊啊为什么不听槐哥的啊!!!” 杞无忧扬了扬唇,“槐哥让我想跳什么就大胆跳。” “那他还真信得过你啊……”田斯吴感叹了句,又小声嘀咕,“也不知道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他打了个哈欠,“总之明天好运!睡了睡了,我刚吃完药,现在就开始犯困了。” “嗯。”杞无忧轻轻点头。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得金牌”这种话只是说说而已,赛场上瞬息万变,充满各种变数与不确定性,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而且参加比赛的那些运动员中,能跳出1800、1980的大有人在,有些人预赛时会在一定程度上保留实力,等到决赛再放大招,杞无忧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继续保持今天的好状态,他也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更高难度的动作了。 第二天的天气比第一天更差。黑压压的云浪在低空翻涌,剧烈的风将树吹动,发出狂响。 不仅刮大风,而且还下了雪。 在这种天气下比赛,视线和滑行都会受到严重影响,还很危险,出于安全考虑,赛事组委会只能宣布决赛往后推迟一天。 这种情况在冬季室外项目中很常见。 尽管选手们对此都习以为常,但还是希望决赛可以尽早开始,于是翘首以盼着第三天的到来,结果没想到,第三天的天气还不如第二天。 当地的气象部门经过观测,发现之后的几天是持续的强风降雪天气。 最终,决赛由于天气原因取消,以预赛的排名作为最终成绩。 所以杞无忧拿到了银牌。 队里人都乐疯了,简直比他上次得了金牌还要开心。 有人欢喜自然也有人忧,决赛临时取消,这对于那些在预赛中没有尽全力的滑手来说是莫大的遗憾。 anders也来参加了这次的比赛,在预赛中排名第五,他的最高难度动作是1980,预赛上并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他曾做出过单板滑雪史上首个内转1620,但在大大小小的赛事上却经常无缘冠军,比赛中屡次出现意外,赛前被看好,却总是爆冷出局。 不是技不如人,也不是不够努力,只是比赛总有变数,总有输赢,有时候就是需要一点恰到好处的运气。 杞无忧看到了他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动态,从他的话里品出几分心灰意冷的味道。 他还看到了一些不解与骂声,并没有在意。 对于杞无忧来说,这块银牌简直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他拿到手还觉得没有什么真实感。 田斯吴接过来,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银牌,狂喜:“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杞无忧看上去却不太高兴。 有人认为这块银牌不是凭他自己的实力拿到的。 徐槐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拿过田斯吴手里的奖牌,挂在杞无忧的脖子上,“小杞,不要不高兴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 王飞跃走过来搂住他,“是啊是啊,来来来拍合照!” “yoyo,这对你而言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张可迪拍了拍他的肩,安慰,“未来你还有很多场比赛可以证明自己。 ” “是啊,”纪教练也说,“天气这么差,如果决赛不取消的话保不齐会出啥意外呢,取消了也挺好的,还能拿块银牌,你自己比都不一定能拿到呢。哎有句话老话怎么说的来着……” 田斯吴适时地接道:“塞翁失马。” “对对对!” 一旁的徐槐听懵了,“什么什么马?” 这显然又是他的知识盲区。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杞无忧笑了,“汉语八级竟然不知道这个成语。” 徐槐认真纠正他:“我是汉语六级,不是八级。汉语考试没有八级,六级就是最高的难度。” 杞无忧:“好吧,六级。” “那你能告诉我塞翁失马是什么意思吗?” 于是杞无忧便三言两语地给他讲了这个典故。 “学会了,”徐槐笑眯眯道,“谢谢小杞老师。” 杞无忧:“……不客气。” 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作者有话说: 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