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无忧眼神有些涣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慢半拍地回答:“威士忌。” ……好吧。徐槐无奈地摇摇头,那也不能怪他酒量不好,第一次喝酒就是这么烈的。 把储昱送到他租住的公寓后,徐槐打了辆车过来,因为还要接两个人,摩托车不能超载,就停在公寓那边了。 杞无忧帮忙搀扶着sven上车,先把他送回家,然后再回自己家。 将两个醉鬼都送回各自的住处,徐槐以为终于能消停会儿了,然而还没完,回程路上,他的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低头一看,是储昱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 他接通,随手点开了外放。 听筒里传来储昱迷茫的声音:“ryan,我找不到我的手机了。” 杞无忧:“……” 徐槐也沉默了一下,而后颇有耐心地问:“那你是用什么给我打的电话呢?” “哦,对哦……” 挂了电话,徐槐长叹一声。 杞无忧侧过头,看他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是晕车还是纯粹被气的。今天才刚到奥斯陆,差不多一整个晚上都在给人收拾烂摊子。 叹完气,徐槐瞥了眼规规矩矩坐在身旁的杞无忧,又有些欣慰,“还好你不像他们那样,不然我今晚可能会累死。” 见他似乎有点困了,徐槐便体贴道:“困的话可以先睡会儿,等下到家了我叫你。” “不困。”杞无忧转过头,直直地盯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被这样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徐槐眼皮忽的跳了跳,偏过脸,避免和杞无忧直接对视。 他早就有所察觉,杞无忧看他的眼神黏黏糊糊的,以前还懂克制,现在喝醉了则完全没了这种意识,从他进咖啡店的时候开始,杞无忧目光几乎一刻都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槐哥。” “怎么了?”徐槐依然没看他。 “槐哥——”杞无忧又叫了一声。 好像也不想怎么样,只是叫一叫他。 杞无忧语气依然是平静的,但在徐槐听来就是在撒娇一样,尾音拖得有点长,总觉得有点黏人。 下了车,杞无忧跟在他身后,又叫:“槐哥……” 徐槐被他叫得生出一股微妙的恼意来,并不是厌烦,而是一种更难以言明的情绪。 “别叫了!” 声音比平时和他说话时大一些。 杞无忧顿时站在原地不动了,无措地抿了抿唇,一副受伤的表情,发出无声的控诉。 他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徐槐话刚说出去就后悔了。 杞无忧不会也喝醉了吧?不然怎么感觉他好像要哭了一样。 “小杞?” 杞无忧还是那副样子,仿佛凝固成雕塑,一动不动。 徐槐往他面前走了一步,试图解释:“我没有凶你。” “你有。” “好吧好吧,”徐槐深吸了口气,“我不应该凶你。” “现在可以走了吗?” 于是杞无忧又跟着他往前走了。 走没几步,又突然停下来,“槐哥,我有点头晕。”他小声说。 徐槐忙走过去,扶着他的手臂,担忧地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遍,“想吐吗?” 杞无忧慢吞吞地抬起头,嘴巴张了张,“不想。” 徐槐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薄荷糖,刚才吃过饭顺手在旁边便利店买的。往手心倒了两粒,顺势塞杞无忧嘴里。 “可能是酒喝多了吧,那先回家。” 徐槐拽住他的胳膊,原本只是想搀扶着他,防止他摔倒,杞无忧却直接把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松松地圈住他的脖子,手指不安分地碰了碰他垂在耳后的头发。 徐槐被碰得有点痒,失笑道:“好玩吗?” “嗯。”杞无忧诚实地点点头,指缝穿过碎而卷的头发,忍不住绕圈,把头发缠在手指上。 醉酒的人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行为,徐槐大度地不跟他计较。 自疫情爆发后,徐槐便没有来这里住过,不过提前请了钟点工过来打扫房间,打开门也没有闻到什么灰尘的味道。 “要不要去洗手间?”他扶着杞无忧进屋。 杞无忧摇头,又点点头。 “在这儿。” 徐槐领着他打开最左侧的房门,摁亮里面的灯,走到洗手台前,弯腰打开柜子拿里面的洗漱用品。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