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我们老太爷今年过二十年,因为你没见过他嘛,所以就没和你说这件事。” 今年是杞愿的老太爷,也就是爷爷的父亲去世的第二十周年,按照当地习俗要回去祭拜。 杞无忧的确没有见过那位老太爷,他还想再问一些细节,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老人清嗓子的声音。 “你好好训练就行了,”杞鸿云一如既往的严肃,听起来没什么人情味儿,“别牵挂家里,我好着呢,不用你操心。” 挂了电话,杞无忧本该放心,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 这次不回家,可能要等到冬奥会结束才能和家人见面了,杞无忧还是决定回去一趟,只有见了面他才能真正安心。 尽管答应得很爽快,但徐槐知道,和领导沟通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所以他没让杞无忧出面,而是自己去和领导谈,也不出意外地遭到了反对。 首先去找领队,领队听后反应很大,眉头紧皱: “他跟你说的?什么情况?” “想家了,情绪不太好,最近压力也比较大。”徐槐是这样解释的。 领队的眉头却皱得更深:“都给他放三天假了,还有啥压力?” 今年春节名义上一共放了三天假,但所有队员和教练都无一例外地留在了训练基地里加练,没有一个人休息,更别说回家过年了。 这话很明显是拒绝的意思,徐槐却装作听不懂:“压力一直有啊,隔离这么多天打乱了我们的训练节奏,再加上冬奥会越来越近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耐烦地打断,“是是是,就他有压力,就他特殊,”领队长叹一声,“徐槐,你也别这么惯着他,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徐槐心平气和道:“我没有惯着他。” “就非得回去啊?不回去不行?” “对。”徐槐语气坚定。 领队烦躁地抓了抓本就稀疏的头发,“虽然我也不想这么说,但是,这是领导的要求……特殊时期,有什么困难还是尽量克服一下。” 徐槐:“那我再去找领导申请。” “哎,你……” 和徐槐说不通,后来领队又单独找杞无忧聊了聊,给他做思想工作。 先是询问了他这次外训的基本情况与隔离期间的状态,而后领队话题一转:“无忧,你知道你这回一趟家一共得耽误多长时间吗?” 从北京到洛阳,没有当天往返的机票,来回至少要耽误三天。 这倒也还好,最主要的问题在于,万一他刚一落地,洛阳或者北京这边忽然有新增病例,到时候想回来都难。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发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领队语重心长地说了很长一番话,杞无忧始终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不成熟,没有大局观,缺乏集体意识。 领队又问他有什么非回去不可的理由。 杞无忧面无表情地说没有,就是想回家。 领队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艰难地做出决定:“徐槐已经去找领导申请了,我这边呢,也会尽量帮你争取,但是能不能申请下来还是未知数。而且,杞无忧,你得想好这么做的后果,在备训的紧要关头,如果真出现什么情况,没有人能替你承担。” 领队为人虽然严厉,但并不刻板,他对每位队员都很关心,会照顾他们的感受,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他们的要求。 “嗯,我知道,”杞无忧郑重道,“谢谢领队。”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和领导谈的,总之领导最后松了口,同意了杞无忧的申请,想来也都是通情达理的人。 但是令杞无忧万万没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