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又说,“我叫应筠,一个竹字头一个均,念yun。” “……”杞无忧尴尬沉默了好一会儿,“哦,不好意思。” 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机里给她的备注是应均,而且还以为她是男生,杞无忧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事儿,这个字本来就是多音字嘛。” “对了,刚才那位是……”应筠好奇地望着已经跑远的背影,顺势转移话题。 “是日本的滑手,渡边健太。”徐槐说。 “噢,我知道他的!”应筠顿时了然,“刚才没看清,我还以为他也是中国人呢。” 她望着徐槐,眼冒小星星:“徐教练比照片和视频里还要帅诶。” “采访。”一旁的摄像大哥无奈提醒道。 “好的!”提到正事,应筠表情一秒变正经。 杞无忧仍在状况外,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神来。徐槐见状,脸凑过来,和他小声咬耳朵:“没关系,我也不认识那个字。” 杞无忧更郁闷了:“我认识啊,但是……” 他怀疑自己失忆了,对这个名字根本毫无印象,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好友,也不记得有过什么交集。总觉得这个人是凭空出现在他列表里的。 摄像大哥站在几步远的摄像机后面,比手势朝他们示意,设备已经调试好,随时可以开始录制,应筠便把采访要问的问题提前和两人对了一下。 由于时间原因,她问的都是比较常规的问题,试滑雪长城的感受,在冬奥村的生活,以及对冬奥会的展望等等。 这些问题该怎样回答,杞无忧早已总结出一套自己的模板,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顺畅地回答完。 很快便采访完,冻得不住搓手的摄像大哥收起设备,他们等会儿还要去运动员餐厅拍一些素材。 “你们要继续滑吗?”应筠问。 “我们正好也要去吃饭,一起走吧。”徐槐主动说。 走在前往运动员餐厅的路上。 “听小杞说,你们是初中同学?”徐槐问。 “我是她学姐,比他高两届呢。” 徐槐似乎很感兴趣,“是吗,那你们怎么认识的?”他侧头看向身旁的杞无忧寻求答案。 “没印象了。”杞无忧对上他视线,坦言道。 应筠:“哈哈,倒也不算认识。” “不算认识?”摄像大哥语气惊讶,“那你还给我看合照看小纸条?” “什么合照小纸条?”杞无忧听到这话也懵了。 “哎呀,就是……”应筠在同事面前可以大大方方地炫耀,但面对着当事人,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们学校有一年元旦汇演的时候,无忧上台表演节目,当时我是主持人,彩排的时候我们合照了。” “无忧的哥哥帮我拍的,后来还拿了无忧的小天才电话手表,让我扫他微信。”应筠语气带笑,说到“小天才电话手表”这几个字时刻意加重了音。 杞无忧:“……茅邈?” 茅邈在去塔沟武校学武之前,和杞无忧在同一所初中上学,他女生缘特别好,认识应筠也不奇怪。 “对。” 经应筠这么一提醒,杞无忧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点模糊的印象。 初一上学期元旦汇演,杞无忧被赶鸭子上架表演武术。他压根不记得和谁合过影了,但是依稀记得,汇演结束后,茅邈借用了他的电话手表。手表有拍照功能,他以为茅邈是要拿来拍照,以前也经常这么干,于是没多想就直接摘掉手表给他了。 还应均?都怪茅邈这个文盲…… “小天才电话手表?”徐槐奇道。 应筠:“就是小朋友戴的那种电话手表。” “哦——”徐槐抓住杞无忧的手,摸摸他空空如也的手腕,故意问道,“现在还有吗?” 杞无忧内心一囧,面无表情地抽回手:“早没了。” 事实上,那个手表现在还好好地放在家里,只是不会再带了。 “那小纸条又是什么?”徐槐仿佛一个好奇宝宝。 “毕业的时候,学校组织七八年级的学弟学妹写毕业赠言给我们,写在叠成千纸鹤的纸片里面,”应筠顿了顿,望向杞无忧,“无忧,你还记得你写的是什么吗?” “记得。”杞无忧点点头,这件事他记得很清楚。 毕业快乐,祝你无忧。 当时他不知道写什么,随手写了这样一句话。 爷爷给他起名字的时候告诉过他,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种很美好的祝愿。 “是你收到了啊。”他抬起眼看应筠,有些意外。 女生抿着嘴笑了:“对呀。” 其实收到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她的后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