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灼,你过来一下。」任何问候语都没有,我劈头就用抱有迟疑却认真不已的口气对他说道。 「嗯?怎么了?」皓灼眨着无辜的双眼,并没有想要朝我这里移动的样子。 「早安呀各位同学们!哎呀呀,皓灼同学,能请你来一下吗?」佐藤老师从我身旁经过,完全略过我们刚才的对话,接着拎起皓灼的衣领,半拖式地将他带走。我无奈的看着渐渐远去且跟我没有任何视线交集的皓灼,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喂,别在……别人的病房……吵吵闹闹的。」躺在病床上的日向揉着惺忪的睡眼,慢吞吞的吐出含糊的话。 「抱歉啦。」我小声的赔个不是,并坐到刚才皓灼做的那张空椅上。我轻轻靠在椅背上,一阵暖风从微啟的窗缝徐徐透进,而我却无视被风掀起的白色纱帘或是寒冬过后的暖阳,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怎么?眉头皱成那样,」日向勉勉强强地爬起身,接着一脸坏笑地朝我的眉心弹了一下,「不是已经拟好计划了吗?接下来只能等啦。」 「嗯,那种事我知道的。」我有点无精打采的说着,我当然知道那种事,而且也很耐心的在做准备。不过,现在有一件让我心烦的事。 「看你这副模样,该不会皓灼又说了些什么吧?」日向一丝怀疑都没有的问道,并且一直注视者我,似乎在等我的答案。 「那个……日向,关于皓灼和舜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呢?」我一边搓揉着双手,一面低头问着。 「除了他们对你做了些什么令人害臊的事之外,应该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日向坐起身后犹豫了一会,然后放低音量严肃地说,「我连舜也那傢伙一天要去几次厕所都晓得,你想知道吗?」 「蛤?」我猛地站起来,并发出非常惊讶的声音。但我看到日向严肃的嘴角开始微微抽动时,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于是再度乖乖坐下,「别开玩笑了笨蛋。」 「哈哈,可是你这才恢復正常嘛!记得付我医药费啊。」日向乐呵呵的看着我,举起双手摆在后脑勺,舒舒服服的躺回那个温暖的被窝。 「我才不想被明明不可以出院却自己偷跑,还从顶楼楼梯一路滚到地下室,加重伤势后被诗夜臭骂一顿的傢伙说呢。」我勾起挑衅的笑容,逼近日向轻声说道,「怎么?我说错了吗?不晓得现在谁才是病人呀?」 「喂喂,你这傢伙是被舜也传染了吗?」日向冒着冷汗看着我,眼神看上去已经认输投降了。 「话说回来,」我收起玩乐的心态,端正的坐回去,「你知道舜也和皓灼要怎么恢復原本的身份吗?」 「呵,」日向轻笑了一声,「原来如此啊,难怪那傢伙一直回避你,我还以为是他不能接受自己被甩的事实呢。」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人觉得很过分,但有一部分还是事实吧,对此我有点愧疚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样真的能行吗?」我并不是在怀疑那个方法的可行性,我担心的是皓灼有没有在勉强自己。那天传来的简讯,他告诉我只要用当年将他们身份对调的方式在做反转就可以了。听起来很简单,但在我看来却有着许多风险。 「你呀,有时候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多多跟你那个天真到不行的朋友学一学吧。」日向一副理所当然的说,而他口中的人铁定是指若溪,「况且,不论是皓灼还是舜也,绝对不会因为鲁莽或一时之欲而作出决定,你就大方地接受他们苦恼多日的心意吧。」 「说的……也是,」我眨眨眼看着讲完大道理后立刻呼呼大睡的日向,感觉心情轻松许多,「谢谢。」 我微微一笑,希望这句话能够传到他的梦里。 拎起书包后,准备走回家去,却在路口处不知不觉地转往学校方向,一直等到我站在学校大门口才回过神来。今天是週六,校园里空汤荡荡的,比平时寧静好几倍。我看着还高掛在空中的艳阳,决定进去里面走。明明跟平常一样的风景,不知怎的,与刚踏入这间学校时有不一样的感触。 我穿过平常上课的大楼和操场,越过一片用来遮挡夜城的林子,理所当然的往六楼走去。我推开那扇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上锁的门,把书包随意地拋在那个曾经充满热度的沙发上,不禁意地希望等会离去时能带走一些馀温。轻轻闔上门,我环顾了整个空间,厚重的窗帘让房内显得有些阴暗,但我却有点享受。黑暗对我来说有时候反而比白日更加精彩,更加令人嚮往,因为在黑夜得到的感动到现在还充斥我的心。 那一张舜也总是使用的座椅上面有了一层薄薄的灰,桌上堆叠的文件都高过一个普通的檯灯了。我将椅面轻轻擦拭过,接着坐在上面,才发现原来他平常都是在看这种景色。我一动不动地静坐了几分鐘,才缓缓伸出手翻动桌上的文件,自从选拔赛结束以来我根本就没有确实执行过人气公主的工作。 「这么一想,有点对不起爵宇呢。」 第一张就是关于下学期开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