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焉问津替他处理了大半的事,他自然轻松,如今焉问津不在了,他又不敢随意找个人取代,便将焉问津的事分给几个看重的臣子去做,结果这几人做得不如焉问津,他又重新接了回来自己处理。 许多年前,他外出微服私访,民间百姓对焉问津赞誉极高,反倒对他这个皇帝态度平平,自那次起,他便开始考虑废除丞相之事。 废除丞相之初兴许会劳累些,但他非做不可。 至于焉谷语那儿,他倒不急。他有自信,焉谷语一定会来求他,她要是来求了,他立马恢复焉问津的丞相之位,但丞相这个位置永远都只会是虚的。 念及焉谷语,他便想起了前几日的晚宴。 “啪”,陆赢不快地扔下奏章。那晚,陆惊泽跟焉谷语穿了差不多模样的衣裳。他黑了脸,心头跟卡了鱼刺一样。 “蔡允,传六皇子过来。” 一刻钟后,陆惊泽端端正正地站在龙案前,眼眸却稍稍往下垂了。 陆赢冷脸打量自己刚认回没几月的儿子,今日,他穿了件天青色的袍子,上头什么花色也无,素净得很。“惊泽,朕问你,你可认识焉相家的二小姐?” 陆惊泽眨眼想了想,恳切道:“回父皇,儿臣只听过她的名字,宫人都说她是父皇认的义女,但儿臣还未与她正式认识过。” “嗯,改日她过来朕给你介绍。”陆惊泽一说,陆赢沉闷的心口顿时豁朗开朗,笑着道:“其实朕当年是开玩笑罢了,没正式收她做义女,只是他们都当真了,不过也无妨。” 闻言,陆惊泽眸光微变,“好。”说话间,他面上已是再正常不过的神色。 “方才太傅来过,他跟朕说了许多你的事。“陆赢走出书案,伸手拍了拍陆惊泽的肩头,“朕寻思着,你每日光学太傅教的东西也不成,那些都是纸上的,做事还是得讲实际,所以朕打算给你安排个差事。你说说,想做什么?” 陆惊泽早便打听过,成年的皇子大多都会给安排个职位,有的官大,有的官小,有的是虚职,有的油水丰厚,各不相同。 “儿臣日日待在永兴宫学习东西,对这皇宫里的地形还不熟,所以儿臣想跟着赵统领巡皇宫。”他老老实实道。 “巡逻皇宫?”陆赢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满眼不解。大多皇子都想着去油水丰厚事又少的地方,或是权力较大的中心,方便培养自己的势力或是敛财,就连太子也不例外,可这个儿子却选了巡逻的差事。 陆赢收回手,在陆惊泽身畔踱步。巡逻一事通常由禁卫军负责,可禁卫军只听命于他,赵寅哉更是他心腹中的心腹,谁都拉拢不了。他摇摇头,只当陆惊泽还没从斗奴场的思维里转出来,脑子不灵光,今后也就如此了,不会有太大建树。 “既然你喜欢,那便先干着吧,一年之后等你想做其他事了,可以同朕提。” 陆赢径自回了龙案后头。一对上那成堆的奏章,他又开始揉头。 陆惊泽盯着陆赢看了会儿,恭恭敬敬道:“儿臣告退了,父皇保重身子。” “嗯。”陆赢随口应了一声。 * 翌日,天气大好,日头暖洋,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谢卓凡一门心思想约焉谷语出游,又怕焉谷语拒绝,便叫上了谢开颜。 两人刚下马车,正好遇上来丞相府的贺良舟。 “哈哈哈。”谢开颜打开手中的折扇,笑得合不拢嘴,“今天真是有戏看了。三哥,你要是连贺公子都抢不过,那就更不能跟那个人抢了。” 被谢开颜一说,谢卓凡自己也心虚了,那晚,他看得清清楚楚,焉谷语跟六皇子穿了几乎一样的衣裳,而且她大半时间都在看六皇子,反倒是六皇子没怎么瞧她。 见自家哥哥吃瘪,谢开颜又开始开导他,“没事儿,三哥别灰心,小焉儿还没定亲呢,一切都有可能,再说,焉相可是喜欢你的。” “你就别挖苦我了。”谢卓凡苦笑,小声试探道:“开颜,你跟我说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