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说了,说些我爱听的不好么?”焉谷语低头望着杂乱的棋盘,上头全是黑子,是她一颗颗摆出来的,像是个人脸。 “嗯?”谢开颜越瞧越觉得棋盘上的棋子诡异,仔细一看,棋子不是诡异,而是被焉谷语拼成了一张脸,陆惊泽的脸。 这一看,她愈发觉得自己哥哥手段卑鄙,弄得她都没脸皮在焉谷语面前说话了。“其实吧,我要是你,一定打得我哥满地找牙。不过你肯定不行,你不会武,人又温和,做不出泼辣的事。” “那你可以帮我打得他满地找牙啊。”焉谷语抬起脸,明媚一笑。 “啊?”似乎没料到焉谷语真会这么说,谢开颜只能讪笑,“我最多帮你给他一巴掌,真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我娘会骂得我狗血淋头。” “嗯。”焉谷语轻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自顾自搭着自己的棋子。 谢开颜看着焉谷语的冷淡模样,一下子语塞了。她抱着手中的汤婆子,不由自主地摩挲着,欲言又止。 许久,焉谷语开口,“你和猎隼怎么样了?他可有回应你?”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一说到猎隼,谢开颜的嗓门登时就大了起来,“他就是个铁打的木头,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待他好,怎么帮他,他都不肯正面看我一眼。” “哦?”焉谷语好笑地抬起脸,问道:“那你还准备继续么?” “继续,为何不继续,当然要继续,我可是给自己定过时间的,一百天,只要没到一百天,我就不会放弃他,非要把他的心撬开。”谢开颜说得信誓旦旦,眼睛里直冒光。 “那我就祝他那块木头早早被你打动吧。”焉谷语拿了颗棋子,放在两个位置上头,一左一右,正好是一双眼睛。 谢开颜耷拉在棋盘上,沮丧道:“借你吉言了。” * 没一会儿,焉问津跟陈鱼来了。 “爹,娘。”焉谷语不愿他们看到棋盘上的妻子,便棋子全扫进了棋罐子里。 “焉伯伯,焉伯母。”谢开颜急忙站起身,整个人站得很直,拘谨地喊了两声。“我先出了。” “无妨。”陈鱼摇头,柔声道:“你坐吧,没事儿,我们就和语儿说几句话。” “不不不,我先走了,你们聊,你们聊。”放下汤婆子之后,谢开颜疾步走出屋子。 焉谷语看向焉问津和陈鱼的脸,心里门清,他们俩是来说婚事的,“爹,娘,关于婚礼的事,你们俩决定便好,我无所谓。” 陈鱼无可奈何地吐出一口气,搂过焉谷语道:“对方说了,你若是心情不好,再等一段时间也成,但不能太久。” “那就让他们再等一段时间吧,明年三月再说。”焉谷语垂着眼帘道。 陈鱼询问似的看向焉问津,焉问津点头。 “语儿,爹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乐意听,但爹还是要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焉问津也没把话说得太明白,他怕焉谷语想不开做傻事,“兴许呢。” “爹,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焉谷语勉强扯起嘴角,她信陆惊泽说过的话,只是,他不一定能那么快解决,所以婚期拖得越久越好。 拖到梦中他登基之后,她不信他不能撕了辛白欢的懿旨。 “那就好。”有焉谷语保证,焉问津便暂时放下心来,用眼神示意陈鱼道:“我们出去吧,别扰她休息。” “好。”陈鱼放开手,与焉问津并肩走了出去。 * 整日待着无趣,看书下棋弹琴都无趣,焉谷语便打算出门走走。 趁着时间还早,她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