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 他哪来的被子? 这时候的天气并不冷,对傅回鹤来说并不小的手帕被手帕的主人叠了几叠,细心盖在傅回鹤身上,两边还掖进了傅回鹤的身下。 傅回鹤愣愣低头,捞着怀里的素色手帕,做出一个事后 回想起来万分尴尬的举动——他凑上去闻了闻。 确认过味道,是花满楼的手帕。 一声轻笑自身边传来,傅回鹤身子一僵,下意识拉着手帕就往自己脸上盖。 ——没醒,勿念。 方才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的花满楼抬手掩唇,眉眼间还带着些许笑意与惺忪睡意:“睡好了?” 傅回鹤自暴自弃地坐起身,面瘫着脸诚实道:“有点缺水。” 花满楼于是便将人用手心托起来,转移到了桌边的茶盏里,顺手从荷包里取出两片黑心金光菊的花瓣放进去。 傅回鹤一愣:“怎么这么多?” 他之前在离断斋没仔细看,金光菊不会真成了秃瓢了吧? 花满楼的面上难掩心疼之色:“在小楼的时候它察觉到离断斋出事,那时忽然掉了许多花瓣,之后又为了助我进去离断斋,莫名掉了一桌子的花瓣。” 傅回鹤“哦”了一声。 怪不得几次去后院都没看到花影子,感情是秃了不好意思出来。 “没事,等我回去给它补补灵气。” 傅回鹤注意到桌面上放到一边的画卷,挑眉问:“什么东西?” “有人特意送来的。”花满楼道。 想起昨夜梦中所见场景,花满楼顿了顿,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清醒了一下,走到内间洗漱去了。 傅回鹤拎着漂浮在水面的菊花花瓣搓了两下,灵力顿时浓稠了许多。 伸出手搅动了一下水面,傅回鹤往后一仰,舒舒服服地大小合适的茶盏里面靠坐下来,额头上还用一片叠成四四方方的花瓣盖着保湿。 花满楼洗漱回来坐到桌边,用内力煮沸了壶中茶水,抬手倒了一杯慢慢啜饮。 傅回鹤睁开一只眼睛偷看花满楼:“你的外袍呢?” 花满楼笑道:“傅兄除了欠我一把折扇外,现在又欠了我一件上好云锦的外袍了。” 昨日两人闲聊时谈及前不久错过的花满楼生辰,傅回鹤便说他见过一把折扇很适合花满楼,此番事了回去一定要买来送他。 傅回鹤对花满楼平日的吃穿用度没什么金钱概念,但是就从花家堡的气派程度上来看……巴掌大小的傅老板陷入了沉思。 离断斋是真不挣钱,但是也不怎么花钱。 毕竟离断斋从上到下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主,从不需要在吃喝穿着上费心思,也就偶尔给尔书买点磨牙解馋的小零食罢了。 他不会买不起送给七童的物件吧? 傅回鹤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而后又感觉从头到脚被盘了一圈。 傅回鹤看向又在摸种子的花满楼,表情欲言又止。 花满楼一边摸摸种子,一边道:“那画傅兄可看过了?” 傅回鹤觉得,花满楼再这么盘下去,他距离承认他就是那颗种子的诚实,恐怕会越退越远。 细长的灵雾将那画卷拖过来展开,傅回鹤看到熟悉的画风和画纸上的内容,不由得挑了下眉。 “看来无花一直跟在咱们后面。” 傅回鹤见过无花的画,这画不出意外应当是出自无花之手。 花满楼想了想,笃定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