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野听到花满楼的自称和称呼,又看了看自家正在旁边和莲叶置气的小师弟,眼中滑过一丝了然。 心中暗自赞叹,袁青野对花满楼客气回礼道:“在下袁青野,久闻花公子大名,但师弟实在小气,将花公子藏得厉害。今日当面,花公子果然人中俊秀,气度不凡。” 袁青野见多识广,识人的本事不知比傅回鹤强了多少。 才初初见花满楼,袁青野便知道这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这样的人比起傅凛那种外强内软,亦或者李寻欢这样主见摇摆的要难对付的多——这类角色,只要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哪怕外人说的再多,心中的观念也很难偏移。 再兼之花满楼年幼之时双目失明,靠着自己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寻常凡人遭遇离断斋也会心绪难平,花满楼却半点没有在傅凛面前流露出局促或瑟缩,更别提什么自卑内敛。 反而是自家这个情绪波动写在脸上,还要让人家花满楼反过来给予傅凛安抚与支撑。 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傅凛那个不通情爱的傻东西,蹲在人家锅里被温水煮了这么久,还一点意识都没有。 袁青野一时间不想理那个糟心的小师弟,随手捞了身边的金色毛绒球就朝着傅回鹤砸了过去,而邀请花满楼道:“不知花公子可否赏面舟内一叙?” 花满楼笑着抬手晃了晃莲花叶柄连着的手绳,转而提议道:“不若待船靠岸,七童陪袁师兄喝上两杯可好?” 袁青野挑眉:“你能喝酒?” 花满楼勾唇,谦逊中带着些许世家公子的写意舒朗:“家中兄长海量,七童也自然是能喝几杯的。” 傅回鹤接住毛绒球,还没来得及说话,手里的毛绒球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哭声震天,哭得傅回鹤有一瞬间耳朵都嗡鸣了一下。 本来想阻止花满楼和袁青野交谈的话,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天哭喊震到了九霄云外。 “你送过来的、送来的是什么人啊!你知道他干了、干了什么吗!” 毛绒球在傅回鹤手里哭的抽抽噎噎的,淡金色的光点不住的朝着旁边逸散,很显然就是被甩开的眼泪珠子。 傅回鹤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宛如被苦主找上门的债主,心虚顿时涌上心头,勉强道:“……你……你先冷静。” “我、我冷静不了!”毛绒球抽抽噎噎地,还幻化出了一方小手帕擤了擤不知道是不是鼻子的地方,“我的男主,我的女主,我的反派,全乱了!就连炮灰,这个人都没放过!!!” 傅回鹤嘴角一抽:“男主女主的,你当写话本子呢……” “要你管!!” 金色毛绒球提高声音,圆球的身体两边生出细细长长的手臂,将手帕狠狠甩在傅回鹤手心,整个球踩了上去。 “我同意和离断斋做生意,是想让气运之子更好!不是让你、让你送这么个魔神过来玩我的!!” “你要是这样撒手不管,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以后绝对、绝对、绝对不同意离断斋靠近我们半步!” “好好好,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我离断斋负责,一定负责!”傅回鹤当即抬手承诺,而后顿了顿,试探性地问道,“所以,他干什么了?” “你看啊,如果是你所谓的剧情偏移,其实大千世界按照正儿八经剧情走的也没几个嘛对不对,都是一样的话就不会有你们的诞生了。况且你们这些小天道每天聚在一起开开心心地聊不同点不是挺有意思,何必一定要追求原本的命运走向呢?” 傅回鹤试图诡辩,然而却引来小天道更愤慨的炸毛。 “你问他!你自己问问他!!!” 被小天道当面告状的袁青野坐的那叫一个佁然不动,语气淡淡道:“他既然交易了蒲公英,那就姑且算是我的契约者,我调教我自己的契约者,不行么?” 傅回鹤连忙双手合掌捂住手心里又要炸毛的小天道,表情沧桑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