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对话的声音, 听了两句知道是在做交易, 花满楼便没再进去, 而是想了想, 转而饶过前堂从侧门出去。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小楼看过了,总要出来晃两圈, 让花家留在临安府的小厮看见他,也好往家里递消息才是。 花满楼推开小楼的门进去,原本堵在一楼的大黑煤球不见了踪影, 反倒是平日里只有自己和阿凛才会上去的二楼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花满楼抬步上楼,等到他看清二楼的情形时, 面色微顿,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做朋友许多年,我倒是还不知道陆小凤竟还有着这样的癖好……倒也十分, 嗯……心灵手巧。” 正拿着针线笨手笨脚做女红的陆小凤看见花满楼, 表情一僵, 满脸包括那两条像是眉毛一样的小胡子都写着“你听我解释”。 *** 离断斋中, 顺利送走一颗种子的傅回鹤舒了一口气,心念一动就察觉到花满楼的所在,懒得从正门再绕过去,想起花满楼闭关前对小莲花的爱不释手,傅老板轻笑了一声,坏心思地将心神沉入到本体里。 一直安安分分乖乖巧巧贴在花满楼手腕处的小莲花动了动花瓣,悄悄顶开花满楼的衣袖,从袖口探出脑袋。 还没看清外面的情形,小莲花的莲蓬就被垂下来丝丝缕缕的锈线缠了个正着。 傅回鹤:“?” 什么玩意? 他抬着花瓣使劲扒拉,结果那绣线却在身上越缠越乱,最后居然将花瓣结结实实和莲蓬绑在了一起,气得傅回鹤想要拔剑出来砍了这些破东西。 隐忍的笑声从旁边传来,小莲花一顿,艰难地转过莲花尖尖,谴责地对上花满楼含笑的眼眸。 花满楼见自家的小莲花身上都已经隐隐开始显露出剑气,便不再逗弄他,伸手过来慢条斯理地将小莲花身上的线一点点解开来捋顺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 傅回鹤伸长了叶柄,整支莲花都从花满楼的袖中伸出来靠在花满楼肩膀上,看着桌上五颜六色的布匹绣线,迟疑了片刻,开口:“七童还有这样别致的……偏好?” 花满楼捏着莲花花瓣轻晃了两下,走到栏杆旁边示意傅回鹤朝下看。 傅回鹤探头看去,就见后院里缩着一只粉白粉白的秃毛球,脑袋上还顶着一颗半大不小的黑煤球,正自闭地趴在那,旁边的陆小凤举着一大片布料正滔滔不绝地试图安慰。 白的是幸存的毛毛,粉的是裸露在外的肉肉,当然最惹眼的当属被剃得干干净净滑滑溜溜的一条长尾巴。 “尔书的毛不知道怎么秃了大半,据说几日来一直茶饭不思闷闷不乐,就连用糖葫芦都哄不好,陆小凤就想着没了皮毛穿件衣服也行,就试着想给尔书围件褂子。” 手动给尔书剃毛的傅回鹤:“。” 始作俑者清了清嗓子,绝口不提自己犯下的恶行,而是问道:“陆小凤就一直窝在这?” 上次在小楼见他可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江湖浪子陆小凤能在这么一个地方待这么长的时间? 花满楼轻叹了一声,道:“两个月前,薛庄主替薛姑娘定了亲事,薛姑娘给陆小凤送信,说陆小凤如果愿意娶她,她就跟他走。” 薛冰是个明艳泼辣的姑娘,她对陆小凤的情意江湖皆知。陆小凤顺利收到了信,却只将身上带着的薛冰曾经替他编的平安扣随信送了回去。 “薛姑娘一剑斩断了那枚平安扣,在几日前出嫁了。” 傅回鹤再度看向院子里绕着尔书转的陆小凤,莲花脑袋搭在栏杆上,轻轻“啧”了一声。 其实尔书那身毛毛没长出来是他故意留了灵力在上面,方才本来想着将尔书恢复原本的模样,但现在么…… 算了,再让陆小凤玩两个时辰罢了。 傅回鹤想着,毫无心理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