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道:“前几日才收到信说你们要回来,今儿就见着了。这次回来可要多待一阵子才是,爹娘念叨你们好久了。” 傅回鹤先是寒暄了两句,然后状似不经意问:“六哥刚才说什么信?” 花六笑眯眯道:“大哥说你要正式提亲来着, 让我们不忙的话这几日都回来一趟。” 傅回鹤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摸了摸鼻梁。 花六凑过来, 压低声音笑道:“其实给家里的东西走走过场也就行了,主要我们押了东西赌你会送小七什么做定亲信物, 你给我透点消息怎么样?” 傅回鹤:“?” 说实话,越是和花家人相处,傅回鹤越是觉得外人眼中一定是家教森严, 世家风范的花家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先不说滚元宵那次, 傅回鹤因为不熟练花家几位哥哥手段栽的跟头和那离谱的元宵馅料, 就说这次的押注——寻常家里谁会兴致勃勃开盘押注赌这种东西? 傅回鹤无言了一会儿, 也压低声音道:“大哥和四哥也参加了?” 院子那么宽敞,两个大男人非要挤在墙根处鬼鬼祟祟地说悄悄话。 花六:“当然了,除了五哥前段时间出海联系不上,其他人都参加了。大哥压了匕首,四哥压了笔洗,这些物件可不是单纯的东西,赢了的话可以要求原本的主人做一件事的,小时候我们可想要了。” 顿了顿,花六又补了一句:“现在也想要。” 傅回鹤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突然道:“这开盘总有庄家吧?” 花六挑眉。 傅回鹤懂了。 傅老板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块七童今早挂在他腰间的玉佩,伸手在里面封了一道剑气,塞给花六道:“那帮我也下个注。” 庄家掂了掂手中的玉佩,虽然很想带傅回鹤玩,但面上还是露出为难之色,道:“你下注让我们怎么玩?” 作弊么这不是。 傅老板理直气壮:“我又不知道兄长们都押了什么,万一就有人猜中了呢?” 花六一想也是,收了玉佩道:“那你不能押注具体的东西。” 傅回鹤也没想这么押,而是微微一笑,低声道:“我押……六位兄长猜的全都不中。” 花六乐了,笑道:“行啊,那就到时候瞧着。” *** 傅回鹤在花家耽误了些时间,来到离断斋前堂时本以为客人会多少有些烦躁,进来照面却发现白衣的青年端坐在长桌前,腰间黑色的长剑被解下横放在膝上。 见到此间的主人到了,青年站起身来抱拳行礼:“在下连城璧,见过先生。” 傅回鹤抬了下手中的烟斗,指了座椅道:“不必多礼,请落座。” 青年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身上带着世家公子常有的华贵矜持,面容温和,神色镇定,在看到傅回鹤后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那双眼眸里沉着且冷静。 他给人的距离感实在太重,重到甚至不像是一个年轻的少年郎,那双眼睛也太静,静到与所有的存在都隔绝出一个无法消弭的距离。 傅回鹤来得晚了些,屏风上的字迹已经隐没,他朝着贵妃榻走去,手指划过贵妃榻后的墨玉屏风。 指尖在玉石一样的触感上划出淡淡金色的波澜,有关于连城璧的生平过往展现在脑海中,傅回鹤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看似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会出现在这里。 傅回鹤在贵妃榻上坐定,侧首吸了口烟,缓缓呼出,声音清淡:“你做了一个梦。” “是。”连城璧微笑着,虽是在说自己所经历的事,他也仍旧温和克制,嗓音若三月春风,杨柳拂面,“我做了一个很久很长的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