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屋内是满室红火的装饰,烛火照耀下满室敞亮如昼,由于才刚新婚,屋子里外还有许多囍字红绸没有拆,又更显火红。 严成澜走进屋里便看见桌上摆放着喝完的汤盅,靳若鱼则是和衣侧坐在窗前榻上,手撑着头闭眼假寐。 梳起妇人头的靳若鱼,今日梳着飞仙发髻,头上点缀着红色的流苏发饰,耳下垂掛着红色珍珠耳坠,浅緋色的外衣下是精緻的锁骨,锁骨上正静静躺着一串金灿灿的鱼咬玉如意金项鍊,项鍊之下还有些淡淡的緋色? 严成澜不自觉扬起唇角,因为靳若鱼为了自己的改变,那梳起的发代表着她是自己的人,昨夜他曾吻过的锁骨,上头印着自己的标记,那只有自己才能探索的一切祕密泉源,鱼儿终在自己手中养成,也被自己啃得精光涓滴不剩。 严成澜端详许久靳若鱼的气色,而后才随手放下搓衣板,那细微声响让靳若鱼睁开双眼,这才发现严成澜早已回房了。 「醒了?」严成澜走到靳若鱼身前弯身看着她问:「等很久了,肚子饿了吗?」 靳若鱼双颊有些緋红,毕竟昨日她睡过去后什么都不知道,听顏梅说所有清洗的工作都是严成澜做的,一想到那情景就忍不住脸红。 轻轻摇头,靳若鱼坐正身体后微微朝后倾,啟唇说道:「还好,下午醒来时有用些点心还不会饿,那你事情处理得如何?」 严成澜一撩衣袍随兴坐在靳若鱼身旁,面色露出薄鄙,淡然开口:「无妨,都是些小虫子。」上不了檯面的人而已。 视线停在窗上某处,如果他没看错,靳若鱼将岫玉萧放在窗旁当了窗户的叉桿? 「那个?最明显的地方就是最隐匿的地方,所以我才会将岫玉萧放在那边。」靳若鱼不好意思解释着,因为她发现自己不管藏在哪里,心底眼里都会想看、想找出来,所以乾脆不藏了。 严成澜双眸略弯染上轻笑,他开口:「给你了,你自己作主就好。」 靳若鱼看了眼窗外,屋外天色尽黑,星儿都高掛在夜空中,于是她起身说道:「要不先把晚膳吃了。」 「嗯。」严成澜点下头说道:「让她们摆饭吧!」 顏梅她们手上端着盘子鱼贯进入,其实桌上并没有很多道菜,严成澜和靳若鱼都不是铺张浪费的人,桌上也就摆上三菜一汤,饭后一盏润喉清胃的茶水和一道水果而已。 吃完饭严成澜半拖半拉着还想睡觉的靳若鱼去消食,两人一起绕着竹屋周围转圈顺道聊着天。 「明年本座打算召开一次武林大会。」严成澜边走边说道:「近年来江湖不是很平静。」他得避开谷邑古潭的位置还不能离开延平太远,这地点还得好好思量一番。 「因为那些新起之秀的门派?」靳若鱼挽着严成澜的手臂侧头问。 「嗯,那些新门派身后的人才是重点。」严成澜看着远处嗤笑说道:「朝堂不愿我们江湖人太团结,总想打散我们的势力。」 靳若鱼有些担忧看着严成澜问道:「那该怎么办?」既使不常出门也知道自古和朝廷斗,能赢的没几人。 「傻鱼儿,只有太清间的人才有间情管其他人的事。」找事让他们做就好,最好还是一辈子都完成不了的事。 「也是,咦?!」靳若鱼突然放开严成澜的手朝前方跑去。 手臂突然被人放开,严成澜立即伸手抓去,他拉住靳若鱼的广云袖襬扯着,皱眉问道:「怎么了?」 「成澜,你看有萤火虫!」靳若鱼指着自己面前那点点煢煢的萤火虫兴奋说着。 「你是说耀夜?」严成澜运气将一隻萤火虫困于掌心方便靳若鱼观赏。 「哇,没成想到今年便能见到,还以为还要再等久一些。」萤火虫要的生存环境不是很好养成,她以为想在这水塘边见到萤火虫会很难呢。 萤火虫一闪一闪的煢光照映着靳若鱼的脸,脸上忽明忽灭的光亮如靳若鱼体内的生命之花,在那一刻严成澜似乎看见了靳若鱼体内摇摇欲坠的生命气息,彷彿下一刻就会熄灭不在发光? 放开手上的萤火虫严成澜一把将靳若鱼扯进怀里,他紧紧抱着,随即低头亲吻靳若鱼的唇瓣,如果可以,他愿意将自己的生命与靳若鱼共享,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呜?!」靳若鱼对于突如其来的吻有些不适应,她伸手拍打着严成澜的背,提醒他这是在屋外不是在房间内。 幸好,严成澜只是亲着并没有再进一步,否则明天真的没脸见人了! 「答应我,没有我的允许,不能从我身边离去!」严成澜用他薄利的唇摩梭着靳若鱼的双唇低语着。 靳若鱼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一脸严肃的严成澜,她双手环过严成澜的颈项整个人掛在他的身上,就连脚都踩在严成澜的脚背上,轻轻扬起眉梢和唇角,说道:「君心如故m.xIAPe.CoM